“我之前对娘说过,你生来就是个幸运的姑娘,这份幸运一定会长长久久陪你到永远。所以,我在你来之前才会对皇上说,我要是带人去接你,那才是给你添麻烦。”
朱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见皇帝的时候,一时嘴快也说了添乱两个字。她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干脆一把拉住了张寿的手,这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皇上就是没安好心,让你去怀柔那边接我,一来说不定打算进一步诱敌,二来说不定还有别的筹划……反正你拒绝,我又自己回来,那就最好了!阿寿你是很有胆色,但你是美玉,没必要去和石头碰。只要是有一丁点风险的地方,我就不想你去。”
“你知不知道,那次大哥硬赶你去沧州……我都快气疯了,所以后来才会也去了沧州!”
张寿想想朱莹后来追着来了沧州,他就不由得笑出了声。
虽说这是在宫里,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但不得不说,朱莹这动作仍然显出了大胆。可她既然都不在意,他就更不在意那些各式各样的目光了。
而两个人默契地谁都不谈大皇子——更不谈大皇子到底是不是这场荒谬闹剧的主谋。反正在他们心目中,废后已死,二皇子生死未卜之下就已经“被死亡”了,那么这些事情不是大皇子干的,也是大皇子干的……毕竟乱民连口号都是这么喊的。
至于三皇子这个太子和四皇子,以及两人背后的母妃和母族,那是绝对没有这个实力的。而所谓的太子党,那还根本就没有成型。
皇帝这个大多数时候感性更多过理性的天子,也很显然并没有暗中布置,把曾经的妻子和儿子彻底连根拔起的打算——这种戏码若是皇帝做的,那才叫笑话。
而张寿的心里,却因为今日之事,而隐隐约约有了那么一个念头。
他依稀觉得,那母子三人确实应该并不完全无辜,比方说大皇子,那肯定是早就和某侍郎眉来眼去,所以人家在发现大皇子失势之后,仍然会铤而走险,事败之后方才恐惧追究而仰药自尽。但是,似乎也有人在成心把这母子三人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是,这关他什么事?废后母子三人,那又不是他的亲朋好友,他犯得着因为一点点怀疑,就去为他们鸣不平?那不应该是当年赞成立嫡立长的那帮大臣们去劳心劳力的吗?
所以他推荐孔大学士,从表面上来看那是给人一个台阶下,还非常“好心”地让人用实际行动向太子表明心迹,但实际上,他那却是给人下套——你不是说当初支持立嫡长是公心吗?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表现出大公无私之心,去把大皇子这个麻烦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