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今日吧。”张寿淡淡地说出了这五个字,见张琛一时目瞪口呆,他就呵呵笑道,“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你们打赌也有好些天了,这是刚巧因为我的婚事耽误了几天,如今再不开始,那可就要过年了。如果今天去通州,赶在过年前,好歹能够出一个结果。”
见张琛那张脸依旧有些呆蠢,他就不紧不慢地说道:“再者,你不是说,早就已经养精蓄锐了吗?难道是还没做好准备?”
尽管刚刚只是嘴硬逞强,可张寿真的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张琛还是哑口无言。他只能悻悻点了点头:“今天就今天,我让人去收拾一下行李,这就出发!”
然而,还不等他琢磨着自己要带哪几个人去,四皇子就抢在了前头:“只要带两套换洗衣服就行了,用得着什么收拾?而且,去的就是在这儿的咱们五个人,多一个也不行。这万一有人倚仗家中势力,带上几十个人手,那另外两方不是输定了吗?”
这下子,张琛顿时真正怒了。他好歹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贵介公子,出门只会纠结于到底带几个随从这种问题,而绝对不会不带随从……他虽说还不至于没人伺候就连衣服都不会穿,但他没有随从是真的就没有生活能力!
然而,他若是就此反驳四皇子这提议,又会显得自己心虚,一时间,张琛只觉得一股气憋在喉咙口,憋得都快内伤了。
而张寿哪里不知道熊孩子突然这么说是何用意,虽说他是想要借机给眼前这些人一个考验,但也不至于故意给张琛设定一个噩梦一般的难度。
所以,他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正自以为得计的四皇子,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按照郑锳你这么说的话,那你有本事也别让小花生和萧成照应,那才是真正公平合理。毕竟,小花生和萧成一个熟悉市井,一个还会武艺,有一文一武两个辅佐,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四皇子没想到张寿竟然一言戳中自己的软肋,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然而,熊孩子也知道自己刚刚这话有趁火打劫之嫌,所以也就苦着脸没敢再说话。
而这时候,罗三河倒是一副想要说公道话的样子,可他话到嘴边却被张寿给噎了回去。因为张寿说出来的话,赫然是他心下唯一的顾虑。
“张琛去邢台和沧州那一次算是接触了一下民生,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和当地的土豪士绅打交道,那些纺工织工,想来你就算亲自接触,也不可能了解人家家里的孩子资质如何,是否读书识字。至于罗三河,你自从读书之后,多久没有接触过民间了?”
“所以,这次下去,罗三河,我从公学借你一个随从,你带着去通州,也免得两眼一抹黑,到时候反过来抱怨郑锳算计你。至于张琛,我本来想让你从家里挑选一个精干随从,但转念一想,说不定郑锳还要担心你借助秦国公府在通州那些产业里的人。”
见张琛顿时大怒,张寿就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个人争强好胜,但却也是光明磊落,所以我想你一旦答应了条件,就绝不会求助于他人,但你们秦国公府出来的人,说不定会自作主张帮你,所以到时候就说不准了。所以,不如我从张园借一个随从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