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要不是前有明朝后有清朝罩着,李氏朝鲜早就亡国了!
如今,既然当今皇帝因为一时之气,打算在济州岛驻军,那总得有借口吧?虽说朝鲜那边派兵攻打济州岛可能存在的海盗,又或者说叛党,大概就足够这年头李氏朝鲜的军队喝一壶了,但万一那些海盗闻风而逃,济州岛平安收复,这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何妨让这位小小的大王带着无数对的又或者不对的知识,回去好好折腾一番?那么一个甚至比王氏高丽都更**更僵化的国家,不折腾真是可惜了。
尽管三皇子对张寿到底教给者山君什么非常好奇,但皇帝绝口不提,仿佛完完全全放心地交给张寿,他也就非常懂事地约束了跃跃欲试的四皇子,不许人出宫,然后努力克制好奇心不向来慈庆宫授课的张寿打探。
然而,他能忍得住,四皇子被他强压了能忍得住,却不代表别的侍读也都能忍住。就比如那两个监生出身的侍读,便是忍了再忍,最后其中一个在某一天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了。
忽视了前途未来这种能够预期的东西,也决定不顾太子的反感,他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敢问张学士,听说者山君这两天身体稍好,已经去公学听您授课了,而不是您到会同南馆给他讲课,敢问您给他讲的课程是什么?讲史,还是算经?”
“算经这种东西,一个没有任何基础,大概也谈不上天赋的孩子学一两年都未必能有什么成果,更不要说一两个月,所以我当然不可能教他。”
张寿阻止了四皇子的喝止,不慌不忙地说:“至于讲史,我是对他讲了不少古往今来的故事,但更多的,我是告诉他,他的母国沉疴缠身,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济州岛上竟然藏有一大堆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海盗。”
话说到这个份上,本来就可以暂时停歇了,但那位监生出身的侍读本来就是腊月的时候新选进来的,此时执拗劲发作,忍不住又继续问道:“敢问张学士所说的沉疴是什么?”
这一次,张寿却没有回答。他端详了对方两眼,随即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既然问我这个,那我问你,你知道者山君所在的高丽是什么样的国家?”
这下子,别说那个监生出身的侍读卡了壳,就连三皇子也有些踌躇,反倒是因为自己之前那桩差事,从张寿那儿了解了不少的四皇子急不可待地叫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没问你。”张寿微微一笑,把四皇子的话直接给噎了回去,他这才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你知道高丽朝中是什么样的制度,科举制度又是如何选拔人才,王族之下分成哪些阶层,和我国的制度又有什么不同?”
见对方又是不服气,又是不甘心,却紧闭一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寿就嘿然笑道,“所以,者山君若是在大明呆上三五年,那么,在国子监太太平平读三五年的书,四平八稳学一下高丽最推崇的理学,然后归国,那么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