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张良看向陈豨,笑着道:“可勿要小觑他,他与我也算有些交情,乃是位老友介绍。陈豨,你便与卓君说说。”
陈豨站起身来,踱步至前方。猛地拔剑,出剑速度奇快无比。卓草只觉得眼前闪过抹锋芒,烛火已被其刺灭一盏。而后,陈豨便已收剑。
“彩!”
饶是扶苏都忍不住拍手喝彩。
果然,这陈豨的剑术也极其精湛。
“豨这些年为反秦之事暗中做准备,结识三百游侠为食客,暗中操练。只待有朝一日天下大乱,便举兵谋事。昔日魏公子信陵君礼贤下士,有食客三千。吾最佩服信陵君,便效仿其阴养食客三百。”
“陈君实属不易!”
卓草依稀记得史书上记载过陈豨,他是以特将的身份率领五百余猛将归顺刘邦。特将身份可不简单,那可都是能独自统率﹑领兵出征的将领。陈豨现在便暗中操练三百食客,以后只怕会更多。
“陈君有此剑术,何愁大业不成?”
“独夫之力,终究难成大事。倒是子房运筹帷幄,曾出手助豨逃离险境!”
张良笑着一饮而尽,继续道:“卓君想来是想让吾帮忙出手,暗中截杀匈奴太子冒顿。以此挑拨匈奴与秦国关系,若能挑起战火于吾等更为有利!”
“子房当真是狡诈如狐!”
“什么?”
“咳咳,我说的是智谋如妖!”
“哈哈哈!”
卓草则是目露杀机,继续道:“此次若能成事,于吾等皆有大利。若是匈奴因此震怒而要报复,必会兴兵塞外。纵然北郡现在有三十万秦军镇守,却也还得调动兵力与民夫。如此,吾等便可前往百越之地与越军结盟。届时坐山观虎斗,更可囤积粮食,操练兵马!”
卓草长舒口气,环视了眼。
见张良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他,便继续道:“另外,那匈奴与我有国仇家恨。吾姑十几年来至今生死未卜,只怕是已遭他们毒手。草,也有私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报此仇吾誓不为人!”
“大善!”
张良忍不住点头,见他如此坦诚交代心里也是稍微放下些许警惕。以公谋私的,他见得太多太多。卓草能坦率而言,实属难得。
“吾听说赵政对此事极其看重,更要调动玄鸟卫护送冒顿前往北郡。并且,还命卫尉屠睢率禁军千人护其周全。他们,可都是精锐。”
“什么精锐?打的就是精锐!”
陈豨望着卓草,顿时是肃然起敬。
霸气!
“卓君准备出多少人?”
“咳咳……一人尔。”
“卓君准备亲自动手?”
“不不不,是他。”
说着,卓草指了指扶苏。
“苏君?”
“……”
扶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草!莫非是在说笑不成?”
几个意思?
他堂堂长公子扶苏,现在成造反头子了?
还得带着六国余孽,一块去刺杀冒顿?
这tm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事如果传出去了,今后他娘怎么看他?
秦始皇怎么看他?
秦廷宗室勋贵,又该怎么看他?
只要扣他顶造反的帽子,那他人就没了!
况且,他就只是来凑人数打酱油的。怎么说着说着,就让他亲自去刺杀了?这古往今来,也没听说有公子干这活的。
“我像是在说笑吗?”
“苏君……也能拔剑而战?”
张良有些诧异的望着扶苏,苏家的名头他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见扶苏未曾佩剑,便以为只是寻常儒生,没什么真才实学。
“子房可曾闻布衣之怒?布衣之怒,以头抢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