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现在不行,再等几日就好。”
“咋滴?等几天铁匠下崽?”
“其实交给喜君就好的。”
“处处都劳烦喜君,这人情债你还?”
“……”
“消消气,都少说两句。”
韩信只得走出来打圆场,同时拼了命的使眼色。
你这家伙怎么就如此不懂事?
都说了卓草心情不好,还偏偏往人枪口上撞?
“你小子也别在这装好人。”
“卓君,你怎么连我也怼?”
“你们俩都不是好人。”
“……”
“……”
韩信是哭笑不得,早知道他还是闭嘴的好。
卓草重重的哼了声,继续朝前方走去。他都是循着打铁声往前找,看到有铁匠就凑过去问问。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就会被直接赶出去。有人听到他出自卓氏后,更是当场就让他赶紧走。
草!
我tm就不信这邪!
这家铁铺倒是听好,门口挂了块葛布旗子。上面画着个镰刀,就听到那清脆的打铁声响起。有个古铜色皮肤的壮汉浑身是汗,光着膀子正在打铁。
“有何需要的,自己先看。”
瓮声瓮气的响声夹杂着叮叮当当的砸铁声。
卓草顺手拿起把剪刀,而后修了下指甲。
唔,很锋利!
没错,这时期就已有剪刀。他记得先前听谁说剪刀是明朝时期才有的,后来他才发现压根就不是。只不过这时期的剪刀并非是支轴式,而是交股式。中间没有轴眼和支轴,就是一根弯成S字形的铁条,两段被锤炼成刀状。
“咳咳,这剪刀怎么卖?”
“三十钱一把。”
没毛病,价格很公道。
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便宜了。
剪刀上面还有相关信息:二十九年民匠,刯。
看到民匠二字,卓草就高兴。这就说明这人属于是私人工匠,除非是受县寺调动,否则就不必前往考工室干活。如果是吃公家饭的话,那就是寺匠。
就冲这把小剪刀,卓草就断定此人技艺绝对不俗,当即笑着道:“足下有此本领,为何没去县寺效力?吃上官家饭,总比这每日打铁要强些。”
“老妻病逝,独子失踪,没这心思。”
铁匠放下大铁锤,来至他们面前。此人留着络腮胡须,浑身肌肉如虬龙般隆起。腹部还有八块结实的腹肌,睁着浑圆的双眸宛若牛眼。光站在这,都透着股摄人心魄的威势。
韩信微微蹙眉,右手按在宝剑上。他看的出来,此人必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寻常铁匠可没这凶悍的气势,显然是来者不善。
“这剪刀,你要不要?”
“自是要的,帮我包起来。”
“好。”
卓草取出铜钱,放在钱銗内。里头有些铜钱都已生锈,铁匠也没挑三拣四。这同样是秦法的规定,不管钱币好坏一律不能拒收。除非是已经损坏的那种,否则就必须得收。要是不收,那他这店也不必再开了。
“足下听口音,似乎并非是当地人士?”
“先祖曾为鲁人。”
“鲁人?莫非出自公输氏?”
“某的确为公输后人,只是技艺不精。”公输刯颔首点头,淡漠道:“昔日战火吾独子失踪,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找。某几乎是走遍各地,却无其踪迹。最后便先定居在泾阳干起匠活筹钱,毕竟来往商贾颇多,某也能打探消息。”
好家伙,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