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秦国现在做的,有何区别?”
“秦国能征调徭役,商贾能吗?”卓草无奈道:“他们得花钱请工匠民夫来干活,得钱后他们工作的会更为起劲。就如咱们这炼铁坊里头,你看看那些工匠个个都恨不得加夜班。要不是我阻止,他们都不肯歇息。因为,我是按件算钱。做的多做的好,那工钱就高。”
“懂了,你是要花钱找人干活?”秦始皇了然颔首,“你似不似撒?明明能不花钱的事,为何要掏钱?还以为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就这?”
“对啊对啊。”
“能白嫖,为何要花钱?”
连带着苏荷都在旁边颔首点头。
他们都觉得很合理,只认为卓草傻。
秦始皇捋着胡须,叹息道:“虽说今年祥瑞大熟,可接下来还得应付各种战事。各地偶有天灾,还得照拂。像是驰道直道,乃至长城及各地河渠,皆需要人力物力。如此,皇帝也难得很……”
“是啊是啊,皇帝真的难。”
“咳咳,确实难得很。”
“你们仨没病吧?”卓草无语的望着他们,“你们不觉得自己生活艰难,反而觉得皇帝难?皇帝再难,那也不必为了吃喝发愁。天下都是他的,还有诸多美人妃嫔。你们一个两个全是光棍,怎么好意思觉得皇帝难的?皇帝难的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你们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瓜怂受死!”
秦始皇抄起棍子便准备动手,此刻已是出离愤怒。他三番五次的压下心中火气,这次是彻底绷不住了。
望着卓草蹭蹭蹭的爬到屋顶上,扶苏则是无奈叹气。他其实觉得卓草这想法有些道理,而且肯定还有所隐瞒。只不过,有些事并非卓草说的有道理,就能听他的。现在秦国的生产力就摆在这,要给服役者发工资,这得是笔多么恐怖的支出?
这是数百年来,历代先王奠定的律法制度!
事关国祚根基,他三两句话就能改变?
是瞧不起始皇帝,还是瞧不起秦廷勋贵?
自古变法者,便无人能落下好处。
……
闹腾许久,卓草颤颤巍巍的自屋檐爬了下来。看着傻老爹离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落地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其实他有些恐高症,爬上去的时候倒是无所谓,站在上面往下看个眼他腿肚子就发软。
“小苏,你说说有这种爹吗?”
“额?”
“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是人干的事?”
扶苏可不敢接话。其实,秦始皇只是吓唬吓唬卓草。真要动手,秦始皇哪里会舍得。纯粹有时候卓草说话太过可气,简直就是刻意讨打。
“小草,我觉得你刚才有所隐瞒。”
“是有隐瞒。”
“我就知道!”
扶苏暗暗握拳,目光灼灼的望着卓草。以卓草的见识,怎会不知道秦国的传统美德。没来由的说这事,妄图改变律法制度,根本就不符合卓草的性格。
“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放心便是,我绝不外传!”
“我真没法放心……”
“……”
“其实我有办法,能令秦国不花一分钱或者说花极少的钱,就能修好驰道。而且,还不必征调民夫为徭。”
“有哪个商贾会蠢到这种地步?”
“……”
“嗯?”
卓草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