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突然会有一路奇兵从褒国内杀出,然后将武安军团团围住,也说不定。
只是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小。
毕竟,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褒国的立场一直都站在大秦这边。
如果他们想要使用这样的奇兵的话,根本不可能瞒得过褒军。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对方守将故意示弱,以此引诱白起主动攻城,
或者对方守将在城内安排了兵马,
这支兵马也许会趁夜偷偷出城,奇袭大营。
“路图,东峪关东西两面可有可疑兵马出入?”白起问道。
路图摇头道:“没有,山林之中,寂静的很,不像是有兵马出入的样子。”
白起想了想,说道:“今夜你的兵马和神射营的兵马不用睡了,在大营东西两面的山林中埋伏起来。”
路图心惊,“大帅的意思是,他们会趁夜偷袭?”
“不排除这种可能。”
白起目光微凝,“我们刚扎下营,又是疲师远至,立足未稳之时杀我们个猝不及防也不无可能。”
古往今来,
无论再强大的军队,夜晚的防守能力相对于白天来说总是要弱一些。
更别说他们长途跋涉,路上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面对着这样一支疲师,
如果他是对方的守将的话,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当然,即便是今晚,
他们没有出城偷袭,也权当只是增加了夜间的防卫而已。
“冯元甲……可知此人生平?”白起忽然问道。
路图咧嘴一笑,说道:
“今早两军斥候遭遇交战,咱们的人活擒了几个叛军斥候,严刑拷问之后,倒是知道了冯元甲的一些来历。”
“挑重要的说。”
“此人少时离乡求学,直至中年仍未归,他的母亲年迈,家中清贫,
母亲不得不出去沿街乞讨,
乡人将他母亲的情况告诉了远在外地的冯元甲,他既没有回去看一看他的母亲,也没有给母亲寄回去些钱粮。”
“原来是个禽兽!”
账内众将纷纷破口大骂。
路图叹口气,继续说道:“不过,
此人极为好学,后与亭长为邻,二人私交不错,冯元甲却私通亭长家的婢女,亭长就只好把婢女嫁给他。
那位亭长后来评价冯元甲,说他宁愿造反博取险中富贵,也不愿平凡庸碌一生终老。”
白起沉吟了许久。
大概对冯元甲有了一些了解。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极其喜欢冒险以博取前程的人。
白起原本心中尚且还有顾虑,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今夜必会遇袭!
这样大的利益放在他面前,
哪怕只有三成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白起缓缓说道:“今夜全军将士都别睡了,路图、阮翁仲你们二人各领兵三万,
于大营附近的山林埋伏,见到火光升起,便从东西两面合围大营!”
按理来说,数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淹也能淹死周军。
但对方的目标,恐怕不会是所有的将士,重点估计会放在粮草辎重上面。
而既然他们胆敢偷袭,那白起就没准备放他们回去!
就算白起并不想快速破城,但他岂能放任敌人如此挑衅?
布置完毕,白起环视众将,缓缓道:“日落以后,大营警戒外松内紧,
各部兵马依令而行,不可擅作主张,违者军法无情。”
众将纷纷领命。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