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竟莫名其妙地好了，好像刚才触目惊心的画面，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杨旭有点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不远处白雾翻涌，从道路的尽头涌来。随之吹起的大风，瞬间迷了杨旭的眼。
他的视野可见范围变得很窄，突如其来的大雾，让他的心猛地揪紧。
冷风如刀，直往他的脸上刮，顺着他的衣领灌进他的身体。
杨旭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衣服。
漫漫白雾之中，忽然，有两道昏黄的光线，从前方照来。
杨旭的眼中红光闪动，开启鬼眼后，他的视野可见范围迅速扩大，很快就看清了901公交的样子。
这是一辆红色公交车，杨旭只能看到这辆公交车的样子，却看不到公交车里面的景象。
红色的公交，深黑色的车窗，车轮从积水滚过，雨水往两边散开，等车走过，积水回溯，车轮行驶的痕迹被淹没。
杨旭还是头一次见红色的公交车，901公交来到站台，停稳之后，车门“哐”的一声打开。
叶玲霞率先走了进去。
杨旭硬着头皮，跟在叶玲霞后面。
他刚上车，就看见坐在车内最后排的一个人影。
陆谦？！
杨旭差点喊出声。
陆谦看到杨旭，表情变得非常激动，只见他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杨旭不敢大意，一想到之前在宿舍见到的那只趴在陆谦背上的老鬼，他浑身的寒毛就忍不住竖了起来。
那只老鬼需要通过特殊的手段才能看见，杨旭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的阳燧，他不敢随便张望，上了公交，得先找个位置坐下。
他不找位置还好，目光一搜索，差点没吓出病来。
整个车厢里面，每张脸都惨无血色。在他旁边的这位乘客，身体都被撞烂了，骨头突出，脖子断了一半，有个碗大的伤口，脑袋摇摇欲坠，一副快掉下来的样子。
坐在陆谦身边的那位更吓人，脑袋直接没了一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猩红的脑浆与脑壳。看伤口，那块头盖骨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硬生生削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手挎提篮的老太婆；一个白发苍苍，面似枯槁，双目失明的老人以及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几岁大的小孩……
这个孩子怯生生地看着杨旭和叶玲霞，宽敞的车内，就这个孩子看着正常点。
杨旭不敢跟陆谦坐的太近，他不知道陆谦为什么会在这辆公交上面，现在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抱着自己的书包，调整呼吸，拉开链子，趁没人留意他这边，他掏出阳燧，露出镜子的一角，往陆谦的身上照去。
好家伙！
杨旭差点没把镜子脱手，陆谦的背后除了原来的那只老鬼，还有张青！
张青的脑袋就长在那只老鬼的旁边，杨旭看到他的时候，张青似乎有所察觉，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他。
杨旭急忙收起阳燧，幸好那只老鬼没发现他，不然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