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地,漫天黄沙,寒风阵阵。
沙漠中,一人身穿粗布麻衣,寒风刮在了脸上生疼也不管,只是飞快地朝前跑着。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马蹄声,所过之处都扬起了阵阵尘土,迷失了人的双眼。
“噗通”一声,那人摔了个大跟头,将原本就血容模糊的脸沾染上了一层黄沙。
“呸呸呸……”那人吐出了一大口沙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超前跑去。
一炷香后,玉门关外。
那人看着匾额上闪闪发光的三个大字,满是黄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一丝笑容。
就在他沾沾自喜,想要踏出玉门关的时候,一匹白色战马突然从后而跃起,直接越过了他的头顶,一大步地跨到了他的面前。
“吁……”马上的人一勒缰绳,坐在马上一瞬不瞬地俯视着他。
那人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惊悚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率先是一匹皮毛噌亮的白色战马。
白色战马高昂起了脑袋,似乎是对他表示极其的不屑。
马上则坐着一位绯衣女子,虽然面容平平无奇,但是周身的气度却非常人可比拟,威严而神圣。
女子五指纤细细长,手执一条绯红长鞭,鞭子不过七寸长。
她目光凌厉嗜血地盯着那人,仿佛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左护法,左护法,饶命啊!饶命啊……”
那人双膝下跪,然后磕头求着马上的绯衣女子。
绯衣女子闻言连眉毛都未动分毫。
她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薄唇轻启:“安言,你身为幽冥宫十二分舵的舵主,却勾结他人,想要谋害宫主,这该当何罪呢?”
安言仿佛回到了三天前,宫主也是同样质问自己的。
他不由将头磕得更响了,澄清道:“安言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害幽冥宫的事情,安言进入幽冥宫已经十七年了,对幽冥宫可谓是忠心耿耿。”
安言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绯衣女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呵,你说忠心便是真的忠心吗?万一你是面善心恶,表里不一呢?”
绯衣女子终于挑了挑眉,略微嘲讽地开口问道。
安言见此不由心下一惊。
幽冥宫内众人都明白左护法一挑眉就代表着她怒了。
恐怕今日他是难逃此劫了。
安言凄惨一笑,然后抬头用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绯衣女子。
安言咬了咬唇瓣,任黄沙粘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忽而闭上了眼睛,道:“左护法不信安言,言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若是言今日死了,还望左护法给宫主带一句话可好?”
绯衣女子皱了皱眉头道:“什么话?”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语罢,安言嘴里便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他瞪大了双眼,身子渐渐地朝着黄土上瘫软而去。
绯衣女子看着那人倒下,不由叹息了一声。
她低声呢喃道:“可惜了,真是一个忠义之士……”
话未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立即住了口。
随后绯衣女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容。
她眼里刚刚的冰冷之色也消失渐无,但是却闪现了一抹嗜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