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约克公爵说:“只要你觉得你还能坚持。”
约克公爵虽然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但他也不愧为是一个杰出的军事领袖,在他的旗舰“皇家亲王号”因为弹药库爆炸而不得不弃船之后,“圣詹姆斯号”随即就升起了他的旗帜,而英国人的舰队,虽然在荷兰人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但他们在约克公爵的指挥下,不顾一切地冒着敌人的炮击冲击对方的阵列线——若是在陆地上,这种战斗方式无疑是用士兵的躯体来压制敌人的攻势,而在这里,就是用小型战船,运输船只以及后勤补给船只来充当主力舰船的盔甲,他的做法令得原先有近百艘船只的舰队,骤然减缩到了一半不到——其中甚至包括了“圣詹姆斯号”,约克公爵又换了一艘旗舰。
但这些沉重无比的代价是绝对值得付出的,如果荷兰舰队尽数在此,勒伊特将军完全可以将英国舰队全都压制在索尔湾,但他的麾下现在只有三分之二的舰队听从指挥,而在这种参战船只以百计算的大海战中,那三分之一的舰队留下的缺口,就算是勒伊特也没办法弥补,他指挥舰队转向,意图在北海上继续拦截英国舰队,但此时,从荷兰舰队的东南侧,响起了如同雷霆般的炮击声。
范根特忍不住“呸”了一口,他简直难以相信,那两支舰队竟然会败给那些可能连游泳都没能学会的法国人。
他实在是错怪了他的同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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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年后,人们提起索尔湾海战的时候,就不得不提起那个异想天开的艾斯特雷斯将军,确实,在大海上,法国人甚至无法与英国人,或是葡萄牙人,又或是西班牙人相比,但这位艾斯特雷斯将军在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荷兰海军时——他在双方开始相互炮击之后,就命令船员们往海中倾倒了大量的生石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法国人的战船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生石灰,但这些生石灰接触到冰冷的海水,就立刻产生了化学反应,海水沸腾起来,冒出大量的水蒸气,就如之前勒伊特与约克公爵的战斗那样,在法国人与荷兰人的战船中原本就因为炮击带来的硝烟而变得一片朦胧,水蒸气的产生更是雪上加霜,而就在桅杆顶端上的瞭望员也很难穿过雾气窥见下方情况的时候,法国人就留下一小部分后勤船只与武装商船,和那些寻踪而来的荷兰人周旋,而他们的主力却从敦刻尔克海域绕向北海,正与英国人的舰队遥相呼应,令得勒伊特腹背受敌,不得不放弃原先的计划,退缩到弗里斯兰地区外岛链。
但这也只是公示在平民眼前的解释,事实上,最终还是那些停留在法国人船只上的加约拉岛的巫师们起了作用,加约拉岛是意大利巫师们选择的“里世界”之一,巫师们将它隐藏起来,长达千年来没有一个不曾获得允许的凡人察觉到它的存在,既然如此,想要将一列舰队隐藏起来,不让人发觉,巫师们也是可以做到的,这正是法国舰队之所以能够在抵达泰晤士河口之前都未曾在密探的眼中留下痕迹的原因,只是当时是夜晚,现在是白昼,所以巫师们还是借用了一下硝烟与水蒸气的掩饰,才能达成艾斯特雷斯将军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因为勒伊特将军撤退的很快,所以虽然另外两支荷兰舰队在发现受骗后即便追了上来,但面对两国舰队的再次合并,他们也明智地选择了避让。
而让人们更惊讶的是,在这场海战中,英国人虽然损失了四艘战船(包括两艘百门火炮的三层甲板战舰),十几艘小型战船与后勤船只,荷兰方面也有两艘战船与部分武装商船的损失,但船员的伤亡并不十分严重,英国人损失了一千多人,荷兰人也只损失了数百人。
而“圣金百合旗帜”的出现,也就是在这场海战中——在战斗结束,海面上狼藉一片,被迫弃船,又没能爬上小船的船员们拼命抓住木板、雕像或是随便什么漂浮物的时候,法国人的几艘三桅船降下原先的旗帜,升起了绣着一朵金百合的旗帜,驶向了那些绝望的人,他们大声呼喊,要求所有落水的人丢弃随身携带的武器——从火枪到匕首,哪怕是一柄用来剔牙的锥子,然后放下小船,让这些人爬上小船,而后他们将牵引着小船的绳索固定在三桅船上,一路把他们拉回到索尔湾,之后看他们是受赏赐,还是被囚禁起来挨鞭子,就不是法国人需要担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