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保证蒸汽锅炉的安全性与稳定性。”国王补充说,慢点没关系,偶尔出点小故障也行,但就是千万别爆炸,想想他在这些铁甲船抛费的金路易,还有一旦开战,船上数以千计的军官和士兵……
赛涅莱侯爵顿首从命,而后他也不由得望向停泊在拉罗什富科公爵从荷兰购来的战舰群中的王权号,虽然王权号要比这些战舰更高大,更宽阔,但看上去也并不怎么显眼,国王又命令工匠们一律为这些船只涂刷上了黑漆,这样人们要走到王权号的旁边,才能发觉它像是骑士那样披覆着铁甲。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它纵横大海。”赛涅莱侯爵不由自主地说道。
“也许很快。”世异时移,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可能永远是敌人,也不可能永远是朋友,已经有了一个继承人的查理二世将新教教徒的脑袋挂上大教堂的钟楼后,并未如与路易十四约定的那样改信天主教,对一个君王来说,这无可厚非——在约克公爵与一个天主教徒的女儿有了婚约后,为了稳定国内新教教徒的情绪,已经争夺他们的支持,查理二世当然最好还是一个新教国王,当然,这让路易十四的立场有点尴尬——毕竟多佛合约是秘密合约,其中有太多无法公开的东西,就像是依然保存在托斯卡纳大公手里的,路易十四与利奥波德一世的佛兰德尔合约。
说到托斯卡纳大公……等到路易、奥尔良公爵和年幼的王室成员们回到凡尔赛,第一个被允许觐见国王的使臣就是这位科西莫三世的使者,他是科西莫三世科西莫三世的弟弟,佛朗切斯科.玛利亚.德.美第奇。
佛朗切斯科是60年生人,和王太子路易同岁,还是个看什么都兴致勃勃的少年,不过他也无需担负太大的责任,他的来意路易十四与科西莫三世大公都早有默契——那就是为路易十四的头生子科隆纳公爵与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三世的女儿安娜订立一门婚事。
事实上这门婚事并不能说是门当户对,因为科隆纳公爵只是一个封号,科隆纳家族不可能让出自己在罗马的领地,所以科隆纳公爵只是一个头衔,没有封地,在商讨婚约合同的时候,路易十四的代表孔蒂亲王表示路易十四将会在佛兰德尔的一部分册封给科隆纳公爵,直到科隆纳公爵以波旁家女婿的身份继承那不勒斯。
这里就要提到科隆纳公爵的新身份了,鉴于科隆纳公爵已经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路易不会在任何公开场合承认他就是自己的儿子,遑论在法律方面确认,所以科隆纳公爵如果想要得到那不勒斯,那么就必须以波旁家女婿的身份——这个身份来自于嫁给了科西莫三世的玛格丽特.路易丝.德.奥尔良,她是原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的女儿,也是路易十四的侄女。
不过这位玛格丽特女士对路易十四与与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蒙庞西埃女公爵可谓深恶痛绝,尤其是加斯东公爵在痛苦与诅咒中死去,她的母亲与姐妹都被赶出奥尔良之后,她与科西莫三世的关系原本就异常恶劣————也许是因为她的父亲曾经谋划过法兰西国王的宝座,这位女士时常以法兰西公主自居,更是对自幼就在卢浮宫长大的蒙庞西埃女公爵又是嫉妒又是憎恨,一听说她的丈夫有意将他们的女儿嫁给国王的私生子科隆纳公爵,她就像是一个点燃了的火药桶,毫不犹豫地大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