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说恶念们害怕门后的事物,那有可能是比之前油画还要可怕的诅咒,也同样有概率是能够净化它们的“太阳”……
快速地权衡了利弊和得失后,克莱恩做出判断,示意少女站远些:
“你后退,我来推开这扇门,如果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关门,然后撤退。”
“我倒是不介意我们换个定位,毕竟我的角色只剩一小时的保质期,前去面对危险也算是降低损耗了。”爱丽丝事不关己地笑着退了两步。
克莱恩有些无力地瞪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跨步向那扇金色的对开大门走去,最终在满是神秘感的眼型花纹与无序线条前停下,抬手按在了冰冷的金色门扉上。
他向手臂和腕部注入力量,开启那扇比预想得还要沉重不少的黄金之门,并在推开一道五六厘米宽的窄缝后便不再发力,准备从门缝里先观察观察情况。
但那扇对开大门的开启并未就此停止。
两道接近三十厘米厚度的黄金之门自动向后敞去,仿佛迎接主人归来的殷勤下仆,门后走道两侧的高脚烛台一座座向内点亮,明亮的火光与暖色逐渐从外界侵染至大厅深处,将所有昏暗都驱赶到了角落和烛火难以触及的穹顶。
伫立在大厅内的大理石柱高耸地没入它们撑起的宽广穹顶,柱身遍布与门扉上同样的眼型花纹、无序线条,且更为密集、深刻,试图去仔细观察其规律的人们必然会在眩晕中感到恶心欲呕,被某种源自人类本能的厌恶感所吞没殆尽。
压下不适,克莱恩继续挪动视线,望向两侧烛台请示的大厅深处,望向那个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的、跪坐在一座雕像石台前的佝偻人影。
人影背朝着大门所在的方向,身披一件明黄色的兜帽长袍。
某种无声的惊惧悚然如同炸膛的枪支,飞溅出星点的火花,熨帖冰冷的滚烫沿尾椎骨攀上脊背,翻腾着令人手脚发凉的凝滞空气。
源自灵性的预警疯狂地叫嚣起来,不可靠近,不可窥视!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甚至都顾不上去将那两扇大开的门扉关好,便一把拉住凑近过来的爱丽丝,毫无留恋地转身向远处奔逃起来,速度堪比赛道上的百米冲刺。
“咦,不,等等,你这是……”
理所当然地,几乎没跑出多远爱丽丝就已累得气喘吁吁,就连一句完整的问话都没能成功说出口。
“别问,也别去靠近那个房间。”克莱恩严肃地陈述道。
“停……等……先、停一下……让我喘口气……”她放慢脚步,扶着墙努力调节呼吸的节奏。
克莱恩一想到距离那恐怖的房间还没跑开多远,心中便是一急,脱口而出道:
“别等了,我抱着你跑,随便你怎么喘!”
说着,如同在想象中预演过许多次那样架势熟练地,他横抱起了少女娇小而轻盈的躯体,在她下意识环抱住自己肩膀的同时迈开脚步,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