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没有说什么话。扬鞭轻轻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跑的卖力了些。
我把马鞭递给敖迟,自己钻进了车棚内,对着姒莜端详起来。品貌上乘自然是不用说的了,不过还是比不过自小就专注于捯饬自己的姑娘来得更……怎么说,更自然?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略施粉黛,便足以明睐动人。这是自小便养成的描眉抹眼的习惯已经熟练到化繁为简的程度。
可姒莜的生活从来不是这样,胡乱抹的嘴唇和面颊,上面带的红色异常醒目,引人发笑。笑意是憋不住了,只是害怕把她惊醒。不如就把她惊醒,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不定也是非常可爱的呢。
说做便做,食指、中指捏住她的鼻子,蹭得满手白,不知道是涂了什么东西。姒莜直接憋醒,杏眼圆睁,可能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噩梦。立马反应过来,是我这恶人在作怪,佯装嗔怒,打了我一下便扭过头去,不理我了。
我刚打算进一步“作恶”,马车骤停,逼得我停了下来。
我掀开门帘:“敖迟,怎么回事?”
“大哥,前面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待我前去察看,是一个女子,那便救了吧。倒不是见色起意,我这几天刚起意过,劲儿还在呢。是因为那个是女子,在车上,姒莜不会不便。
至于抬人的活儿,当然是敖迟去干了,姒莜盯着呢,我哪敢动手。
也是为了避嫌,马车的门帘就没有放下。姒莜还盯着呢,那叫醒那女子的活儿也就她干吧。至于叫醒后的问询的事儿,也该轮到我来干了。
难道是一种容易晕厥的病?我还没问,她就习惯性的把想问的、不想问的说完了。
“施妤,十七岁,冀北人士,受追杀逃到这儿来的,体力不支,快晕厥的时候,到官道上来,获救的希望大一些。”
“啊……好的。不知道……”
“未有婚配,清白人家。”
“不是……我是说……”
“女的。”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会被追杀!”
“哦……这样啊,因为我偷了他们的东西。”
“你不是说清白人家吗?”
“是因为他们先抢的别人的东西,我才偷过来的。”
“行侠仗义?”
“做贼啊。”
沟通不是很畅快,总觉得哪里出了一点问题,好像是永远聊的不是一回事。
“看你带剑,你是哪个门派的?”
“散修,无门无派。”
“那还敢行走江湖,说明武功应该不错。”
“不,我只是……”
“推脱什么,你就是不想帮我的忙。”
“你也没说让我帮忙啊。”
“哦,这样啊,那我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