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来看看你,这些看完就早点睡吧,没想到你父皇驾崩后,你就开了窍,如今也不用母后监督着了,就知道自己学习了”。
李太后很是关心地说着就把朱翊钧抱入了怀里摩挲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有内臣来报:“禀太后,陛下,武清伯求见。”
“外公来了!”
朱翊钧忙从李太后怀里蹦跳出来,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母后,本来孩儿今天还想去见见外公的,可冯大伴不让,孩儿就只能听冯大伴的,没有去见外公,没想到外公今天就来了。”
朱翊钧今天在宫外的确说了句要去见武清伯李伟,目的就是要在李太后面前说出这句话来。
李太后听了果然笑着训道:“胡说!你是主,他是奴,他有什么资格让你听他的!”
李太后说着就把冯保叫了进来:“冯保!以后你也注意点,如果皇帝如果有不当之处,你们是有规劝的义务,但也不能乱了尊卑,皇帝要去见外祖,合乎人伦孝道,有何不可?!”
冯保此时吓得忙匍匐在地:“太后容禀,老奴岂敢眼里没有陛下,今日陛下是说了要去见武清伯,老奴也的确是劝阻了陛下,但不是说陛下不该见武清伯,而是天色渐晚,而且说到底陛下是君,武清伯也是臣,即便陛下要见也还是在宫里召见为好。”
朱翊钧见冯保被自己一句话吓得在李太后面前连忙做解释,心里自然也很高兴,但他也知道,李太后一时还离不开冯保,即便自己旁敲侧击地透露冯保跋扈,李太后也还是不会除掉冯保的。
“母后,孩儿是想着外公如今上了年纪,天天招他进宫,未免会让他吃不消,恐怕还会让外廷的官员们说闲话,所以,就想着一有出宫的机会就去见见外公,也替母后尽尽孝道!也算全了母亲您的孝心。”
朱翊钧说后就摇着李太后:“母后,你就让我以后去见见外公,好不好?就一个月一次!”
李太后也觉得朱翊钧说的有道理,笑道:“好,好,依你,都依你!”
“冯大伴现在掌着司礼监还提督着东厂,身兼数职,冗务繁杂,再陪在朕身边服侍肯定是吃不消的,要不,让张宏陪着朕吧!母后?”
朱翊钧看了冯保一眼,就向李太后说了一句。
李太后心想张宏是最近从南京守备任上调回司礼监的,素来耿直忠诚,而且之所以去了南京就是因为劝谏先帝节制女色才被贬的,如今让张宏待在皇帝似乎也可以。
“钧儿居然也学会制衡之道了!”
李太后看了朱翊钧一眼,笑了笑,就点头道:“好!以后就让张宏跟在你身边吧!”
冯保自然是不甘心的,他才不放心让张宏待在皇帝身边,所以,忙呜呜哭了起来:“太后明鉴啊!老奴就是陛下的一条狗!老奴就算是为陛下累死了也是应该的,可让老奴离开陛下,老奴等于是没了主人的狗啊!”
“冯大伴,瞧你说的,朕也不是弃了你,只是让你担当更重的任,你不能负了朕和母后对你的期许,明白吗?”
朱翊钧说着就见武清伯李伟来了,忙喊了一声:“外公!”
李太后这里见父心切,也有些不耐烦:“行了,冯保,皇帝说的对,你现在是领了俸的司礼监掌印,没有必要天天跟着皇帝。”
说着,李太后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