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中,郑文接见了周阔。
周阔一见到郑文,就跪在地上,一脸焦急。开口就说道:“陛下,祸事了。臣刚才在刑部审问夏永,夏永暴出江南二十万驻军不足十万,以江南节度使李殷为首的军官层贪污超过八成的军饷,倒卖大部分的军备。陛下,你快想想办法,搞不好李殷会造反……”
郑文听了,还不等他说完,就亲自把他扶起来,才开口说道:“周卿多虑了,也不用如此之焦急,坐下喝口茶。”
郑文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周阔,遂才开口道:“慌什么,多大点事。就凭他李殷,也胆敢谋反,而且他拿什么谋反,就凭他手下那些酒囊饭袋之辈,手下那几万缺衣少食的江南兵。不是朕看不起他?他反不了。”
“要是反了才好呢?周卿,你信吗!朕只要在京城发一道李殷的免职圣旨,当圣旨还没到江南,李殷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阔听了,顿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陛下莫不是疯了!
遂才着急的开口道:“陛下莫不是病了?”
郑文听了,“噗嗤”的一声笑了,遂才开口道:“卿的意思朕明白,卿不是以为朕疯了,朕清醒的很!”
周阔听了,顿时脸上有些尴尬。
郑文才脸色严肃的开口说道:“是谁给了他李殷如此大的胆子在江南为所欲为,克扣军饷,吃空饷,倒卖军械,别以为朕不知道,朕都知道,是江南的世家大族给了李殷这个胆子!”
“朕巴不得他反,反了正好让朕派北兵入江南,血洗江南世家大族!”
周阔听了,是面无血色,果然天子一怒,血流漂橹!
“区区几万江南兵,如何是北地一百六十万军队的对手,即使再加几十万,也不是北地大兵的对手。”郑文又说道。
“而且,江南的世家大族也知道,他们才不会那么傻。”
“朕知道,他们也知道。”
“周卿,你知道吗?朕早晚会清洗江南,其实这些江南世家大族也知道。但朕清洗,又怎么可能把他们全杀了,朕还没发疯,最多也就找一、两家典型抄家灭族,敲山震虎,再让他们吐出一些利益,让他们收敛一点,这已经是朕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极限了。”
“而李殷早已被他们腐蚀得面目全非,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果断果敢、溢血奋战的沙场战将了,只是一个被江南烟雨侵蚀得上不了马、指挥不了战争的懦夫罢了。朕根本不担心他!”
“朕心里只是心痛,心痛江南的二十万大军,他们当年也是能浴血奋战、不畏生死的勇士,可惜了!”
郑文说着,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
“可惜了,是大乾、是朕对不住他们!”
周阔看着真性情表露的陛下,却不知怎么的,心头升起了一股伤感!
这个画面他也深深记了一辈子,也感动了一辈子!
而郑文用手擦了擦眼角,才又开口说道:“所以,周卿不必多虑,朕心中有数。卿做好自己的奋内之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