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里,却是有些那位远在燕京的年轻陛下了,只是通过些许资料,就一眼洞察了在大乾统治下的江南不正常,刚刚坐稳皇位,就急不可耐的布局江南,在江南地区安插大量锦衣卫,自己当时还觉得有些急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自己着相了。
想到这里,刘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当今陛下,这位年仅十八岁的陛下,这位跛脚却阴差阳错登上皇位的陛下,这位与他爷爷一样信奉铁与血的陛下,远中的世界怕是与他们不同,但他心中也窃喜,窃喜登上皇位的是这位萧王爷,因为他觉得,大乾这架古老的战车,也只有在当今陛下的架驶下,才是最好的。
只是,陛下,你准备好了吗?
也就让臣在这江南,弥补先前曾经犯下的错吧,也让臣在这江南,替你扫平一些障碍,替你的理想添一块砖,替大乾的繁荣昌盛加一块瓦!
阳光忽然从窗外照射了进来,照在刘健有些笑意的脸上。
刘健察觉了,也不以然,只是就着这冬日的阳光,又看了一遍手上的信息,才笑着自言自语道:“就让本相替陛下扫平江南的些许污垢吧,也让江南见识一番北地的铁与血,还江南一片郎郎晴天!”
此时的刘健却是豪气万丈。
……
而秦淮河,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一片波光粼粼,平时热闹的秦淮河,上千只花船自由行荡,受了宰相刘健一行人到金陵的影响,金日也就只有那么破旧的几只,显得单薄而无助。
而此时的一只小船上,一身便衣的李同与一身士子服饰的谢宇隔着一张茶桌相对而坐,茶桌上煮着香茗。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良久,谢宇才开口说道:“李兄,好久不见,再见,你已然是江南节度副使,位高权重,而我还是一草民,真是羞煞我也,要不是有事要求,我是不敢来见你呀。”
李同听了,却是打量了他一眼,才笑着说道:“谢老弟言重了,这些年谁不知道金陵谢家乃是江南第一世家,在江南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而谢老弟身为谢贵妃侄子,江南第一世家的嫡长子,那可是风光无限,我这个小军官也能远望你的背影,在路上见了那可是绕道而行,又能有什么事能求到老哥的身上?怕不是我听错了?”李同一直保持军人的坐姿,显得虎背熊腰。
谢宇听了李同挪揄的话语,却也不恼怒,也笑着说道:“李兄又不是不知道谢家最近的情况,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家破人亡,又有旁系子弟眼巴巴的盯着那点利益,老弟我也是为难呢?这不向老哥你求援来了。”
李同见了这一幕,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发酸,以前多么高傲的世家子弟呀,今天姿态却放得如此之低,让他是有些嘘吁不已。
沉默了一下,李同才开口说道:“老弟呀,以前你多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却让我有些不敢认了,你变了,变得太多了。”
谢宇听了,眼眶却有些泛红,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是啊,我变了,但李兄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当年我们在金陵书院,一起读书,一起秉烛夜谈,你还立志要做一个文官,在官场上做一番事业,好好让那些北地人见识一下江南人的厉害,但你现在还不是成了一个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