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大明宫,御书房,郑文仍旧在奋笔疾书,借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突然,黄安从外面走进来,走到郑文的侧面,轻声开口说道:“皇爷,夜深了,该休息了。”
郑文听了,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才开口问道:“有什么动静没有?”
黄安听了,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皇爷,燕京城一切正常,只是锦衣卫传来消息,燕王府、周王府、唐王府今夜都亮如白昼,暗地里不知在策划着什么,老奴想,明日的朝会,怕是不平静。”
郑文听了,点了点头,却是又问道:“郑一呢,他到燕京了吗?我估摸着也怕要到了。”
“还没有,皇爷,老奴估摸着路上怕是遇到了几条小杂鱼,不过郑将军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不少,万不会在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想来不久之后,郑将军就会到燕京的。”听了郑文的问话,黄安是马上就回答道。
郑文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道:“朕的人都准备就序了吗?想来也就这一两天,这偌大的燕京城万不可出了差错。”
黄安听了郑文的话,才满脸严肃的开口说道:“皇爷的命令已然传了下去,东厂锦衣卫已然已准备就序;羽林军的李卫将军回禀消息,羽林军早就全副武装,只等皇爷的命令了;羽林军中师将军蒋空也带着皇爷的命令亲自坐镇京城大营,京营的二十万河北驻军并无问题;北营主将李成将军早已接到皇爷的诏令,唯皇爷之命是从;辽国公吴勇明日早朝之后,将会亲自前往南军大营坐镇。皇爷但请放心,一切早已就序,只等着最后时刻了。”
郑文听了,点了点头,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又才问道:“你说这向化究竟想干什么呢?说实话,朕心里着实好奇。”
黄安听了,顿时感觉有些奇怪,方才开口问道:“皇爷,近来一直是唐王府出手的,想必这一切都是唐王爷主使的,又怎么会是向化呢?老奴是有些想不通。”
郑文听了,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方才开口说道:“近来一直是唐王府活跃得厉害,但要说这一切都是朕的好七哥干的,朕不信,他郑郊没这个魄力,洛阳的数千人命,说杀掉就杀掉了,眼都不眨一下,只有向化那个死太监才会如此漠视人命,才有如此魄力。他郑郊要有这个魄力,朕骨头都怕凉了。”郑文是笑着说道。
黄安听了,却是顿时就明白过来了,想皇爷刚刚登基的三日,唐王郑郊在宫中的势力何其之大,要想弄死一个无权无势的皇爷,再简单不过,只是终究还是没有,黄安的心中不由有些庆幸。
但对于向化的心思,黄安却着实摸不透,在他心里,向化这个人,有才聪慧忠心先帝,要是在朝堂之上,绝对能混得风生水起,只是他终究是个太监。
其实黄安心里也明白,在先帝心里,向化才是他最信重的大太监,只是先帝因为某些事要向化去做,才借着自己的由头把向化贬出宫去而已,这只不过三人心照不宣的一场戏而已。
故此他这些年才兢兢业业,不敢越雷池一步,期待着老对手的回归,只是终究没想到,向化会以这样的方式闯入自己的生活,不知怎么的,他心中顿时有些伤感,不知是替自己悲伤,还是替向化悲伤。
因为他心中明白,向化这次绝对是有死无生。
黄安脑中闪过无数的思绪,又才紧接着开口说道:“皇爷,在先帝在世时,也就是建启十一年七月初八,确实是把向化贬到了唐王府,这只不过做给外人看的,暗中却把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交到了向化手里,这些年,先帝是不断给钱给人给物,这些老奴都瞧见了,只是却是不敢相问,依老奴想来,向化手里确实有一股极其大的暗势力,只是先帝到底要做什么事,老奴却是不知道。”
黄安的话,郑文信,只是对于自己的便宜父皇,究竟要暗地里做什么事,他却是着实想不通。一个帝国的主宰者,想要干什么事,那还不简单,除非这件事情太过荒唐或者是太过于神圣(涉及到神灵),又或者是这件事有颠覆王朝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