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伤势在悄然修复,快了,就快了。
浑身的血液都在战栗,多年谋划,眼看就要成功了!
风声在呼啸,空气里传来潮湿的腥气,那是血液的味道。
桃夭睁开眼,眼中的山河模样大变。
她目光所及之处,红色的血气,黑色的邪气,清晰可见。
咦?桃夭双目微眯。
阴晨趴在地上,微微颤抖,他等待着,等待着那人将北极剑的全部意志磨灭,神兵无灵,就能重新择主。
“竟然是你。”清冷的音调带着点诧异,从脑后骤然响起。
阴晨身体一僵,危险的信号从脊椎冲上后脑,求生的欲望令他的身体灵活到了极致,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锋利的一剑。
然而剑锋锐利,边缘的锋芒依旧将他的衣衫震碎,露出赤裸的上身。
条条红色的血线布满皮肤,像是邪恶的咒符,可怖而阴森。
“果然是你。”桃夭并不意外,刚刚从空中观察,阴晨所在的地方的阴气浓郁到了极致。
“怎么回事?!”
没什么力气的冥珠艰难的睁开眼,难以置信的质问阴晨,“你竟然算计我!”
眼看着自己暴露了,阴晨也不再伪装,他阴恻恻的狞笑起来,无视了冥珠怒睁的双眼,也看不见巫均震惊而失望神情,看不见一地的哀嚎与鲜血,他的眼中只有那道璀璨的紫光,在烨烨生辉。
“是我又怎么样,不服从妖主的贱人,死路一条!”
“你敢杀我吗?你只要敢杀了我,那个人也会跟着我一起死,有紫微大帝做陪葬,死也值了。”
阴晨得意的看着桃夭,笃定了她不敢杀他。
桃夭没有理会他的张狂,平静的开口,“你想怎么样?”
阴晨眼珠子转了转,桀桀笑了几声,“你毁了我的衣裳,不然先把自己脱干净,我再考虑考虑。”
当众脱衣,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何等的屈辱。
“夭夭。”
宗木站在红色光束的包围之中,干净澄澈的眸子里装满了担忧,他不太明白阴晨话中的意思,但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不答应吗,那我不客气了。”阴晨抽出一柄剑往自己身上一扎,奇异的是半点鲜血都没有留下,而远处,澧从云痛苦的弯下腰,即便没有意识,他的意识直觉,在阴晨的身上。
“下一剑,我可不敢保证刺在哪里了。”阴晨昂起下巴。
“呵,”桃夭勾了勾唇,艳丽的红唇在黑夜中格外的妖冶,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见她幽黑的瞳孔深处又血光一闪而过,“就凭你,也配?”
话音未落,身形嗖的消失,阴晨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已从背后袭来。
如鬼魅出行,桃夭的动作快到无形。
身体不停的被摔打,仿佛只是为了发泄,阴晨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蠢货!”
疼的又不是他,打他再多又能如何。
桃夭看了他一眼,打的就是你,不打你,怎么让那个人痛。
远处的澧从云渐渐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北极剑发出璀璨的紫光,想要驱使澧从云再站起来,但是幽冥扇虎视眈眈,毫不客气的直奔北极剑的剑身而去。
噗——
尽管感觉不到痛意,但是身体上的血肉却有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