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坚决不同意!”黑水城的城门外,年过四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妇人双手插在袖口中,气呼呼的言道。
“那李丹青是个什么德行?”
“在武阳城时欺男霸女也就算了,还风流成性,据说那是夜夜笙歌,没有哪一天晚上不是在青楼的过的!”
“这样的家伙,就是李牧林还活着我都看不上,更别说现在!”
“更何况听说他和长公主还不清不楚的,言真跟她成亲这叫怎么一回事?做填房不成?”
“我家言真要是嫁了过去,那还不得被他给欺负坏了!”
“不行!这事怎么说都不行!”
而她的身旁平日里在这黑水城中说一不二的刘自在却是耷拉着老大,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周围在两侧站开的甲士,似乎早已对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得出,这些家伙倒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生得膀大腰圆的刘自在被自家妇人劈头盖脸的骂了小半个时辰,见对方收了声,这才敢轻声道:“夫人……这反思不能只看表面。”
“李丹青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能只听人说,还得自己去看嘛。”
“唉!你说巧不巧,上次永生殿作乱时,我就去过,这孩子人不错,没有传闻中那般不靠谱!”
“呸!”妇人闻言却朝着啐了一口唾沫:“你们那是臭味相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就想着城西的徐寡妇,把他招进门,你们翁婿俩好切磋技艺不是?”
妇人唤作琅明月,是应水郡大户人家的女儿,年轻时便死心塌地的跟了刘自在,陪着他走南闯北,这才打下了这黑水城城主的名号。
琅明月虽然性子泼辣了一些,但感念当初的不离不弃,这些年,刘自在对其甚是疼爱。
琅明月这话出口,一旁的甲士不免心头一喜,却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强忍着,那憋笑的模样倒是让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暗觉脸上挂不住。
“夫人又在说什么胡话,那徐寡妇的丈夫是我旧友,他将妻儿托付给我,我让你看望,你又总是推脱,我还不能自己去了?”刘自在一脸委屈的言道。
夫人显然也知道这事,只是话在气头上口不择言,也不愿低头,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男人。
刘自在见状看了看天色,又眼看:“估摸着时辰人快到了,夫人待会可不能给李世子脸色!”
“脸色?他还想看我脸色!等他一来我就叫人把他竖着领进门,横着抬出去!”琅明月怒道。
刘自在在外声名赫赫,可在内却是拿这琅明月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赶忙转换思路又言道:“夫人若是心意已决,待会李丹青下了马车,本城主就第一个拿刀砍他!不卸了他一条胳膊,我刘自在就从此不在这应水郡混了!”
琅明月也被刘自在这忽然表现出来的忠心吓了一跳,她狐疑的看了刘自在一眼,问道:“你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刘自在却言道:“你以为为夫看得惯李丹青那花花公子吗?”
“我呸!生得人模狗样!细胳膊细腿,哪有为夫这样的半点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