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衣衫上绣着山水画卷,腰悬玉佩,手持镶金纸扇,生得剑眉星目,风度翩翩。
那分明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若不是侯玉引荐,大抵在场的任何人都会把眼前之人当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而不是这应水郡大名鼎鼎的山水候,更无法想象,他已经是几个已经快要成年或者已经成年的孩子的父亲。
候温说完这番话,就收起了话茬,笑眯眯的坐在那处,轻摇扇叶。
站在一旁的吕染伸手死死的抓着赵二白的手臂,用力极大,抓得赵二白都有些手臂发疼。
从一开始这候温走入大风院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吕染就是这副模样。一双眼睛直直的落在候温的身上一刻都不曾偏移,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吕师姐,咱们能不能轻点……”赵二白有些遭不住吕染手上的力道,苦着脸色看向吕染言道。
“忍着点,不抓着你,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吕染这样言道,看向候温的目光愈发的痴迷。
“早就听说山水候候温是这世上难得的美男子,世人诚不欺我……这模样,简直就是仙人下凡。”
“不是,人家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你这未免……”赵二白听着吕染的喃喃自语,不免皱起了眉头,如此言道。
“那又如何,听说山水候的妇人十多年前就已经仙逝,这么多年山水候都没有再娶,更没有听见过什么寻花问柳的流言蜚语,这样的专情的男人可不多见,年纪大点知道疼人,有什么不好?”吕染不以为意的言道。
赵二白见吕染一副被山水候迷了心智的架势,暗觉有些招架不住。
心头暗道,自己这师姐平日里也不是这样啊,这山水候生得俊俏不假,但比起薛云也不见得能强出多少,更何况年纪还这么大了……
“人家侯玉的两个哥哥都跟你一般大小了,师姐你可别犯糊涂!”赵二白生怕吕染一时鬼迷心窍,赶忙又言道。
“那不正好!你是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我娘说当年生我的时候要了她半条命,我这嫁过去直接就当了娘,还是这么有出息的孩子的娘,多省事?而且小玉儿没有母亲,想来也一定很需要想要这样富有爱心的姑娘去好生照料,弥补遗憾。”吕染这样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侯玉,双眼放光。
正与岳凝霜刘言真搅合在一起不知道再聊些什么的侯玉忽然觉得背脊一凉,打了个寒颤,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神情困惑的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异样,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与几人攀谈调笑。
……
坐在候温对侧的李丹青脸色铁青,他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俊俏男人,沉吟了一会,方才再问道:“侯爷能保证这消息的准确性?”
“这事是我那位在龙象府当差的儿子传回来的,我这两个儿子虽然不孝,长相也没有继承到本候这容貌的十分之一,但想来是没有骗我的胆子的。”候温摇着扇,嘴里慢悠悠的言道。
这话一出,李丹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昨日李丹青才收到那圣旨,心头本就暗感不妙,今日一大早,素未谋面的候温忽然找上门来,将另一个噩耗也传到了李丹青的耳中——西边的大辽近来兵马调动频繁,武阳如惊弓之鸟,也不得不从各部调遣兵马派往前方的龙武关提防大辽。
这个消息从候温嘴里说出,李丹青便忽然想明白朝廷那些出人预料,甚至堪称昏招的棋到底是怎么下出来的了。
从武阳立国以来,西边的大辽就一直是武阳的心头大患。双方百年来数有战端,双方胜败皆有之。也就这十多年来,李牧林异军突起,凭着手下的白狼军,在西边把大辽打得闻风丧胆,这才算是换来些许安生日子。
只是随着李牧林战死,辽人再次集结,于是乎那埋在武阳朝堂上下对于辽人的恐惧便又一次被勾了出来。
看样子,姬齐是打算舍卒保车,全力抵御辽人大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