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被老人视若珍宝的烈阳白袍被长刀划开一道豁口,炙热的鲜血从其后迸射而出,上前的鹤非白被那鲜血喷溅一身,鲜血中裹挟的温度,宛如烈火,灼烧得鹤非白疼的撕心裂肺。
他抱住了老人倾倒下来的身躯,嘴里高声痛呼道:“师尊!”
老人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的迷茫,他侧头看向了鹤非白,苍白的脸上有些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意。
“无碍。为师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困了。”
“睡一会……”
老人低声轻语道。
鹤非白眼眶突兀一下就变得绯红,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向下奔涌。
“师尊……不要睡!”
他嘴里带着哭腔这样说着,一只手拼命的摁住老人的胸口,想要止住从那处奔涌而出的鲜血,只是这样的做法并无任何涌出而言,很快从那处涌出的鲜血就将老人的白袍浸透,暗红色的长袍像极了快要燃尽的蜡烛,火光昏暗,摇摇欲坠。
“师尊你不要睡!你还要给阳山主持大局,还要看着徒儿修成武君,中兴宗门!”
“师尊……”
杨通闻言苦涩的笑了笑,他看着眼前的鹤非白,忽然有些释然。
“算啦。”
“那条路太长,太苦。”
“我和你的几位师叔,走了那么久,那么远,最后却迷了路,其实阳山一直都在那里,但蒙了心的人,却看不见回家的路。”
“非白……你是个好孩子,有天赋,也有心性,武君之路旁人难若登天,于你却是坦途。”
“你的人生,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日后都由自己的心意来吧。”
“只要你们活着,你们记着,阳山为何而是阳山。”
“那烈阳就永不熄灭。”
“你我在世皆是烈阳!”
“至于它的事……”老人说着,奋力的侧过头用自己仅有的气力,看向远方那座坍塌的圣山。
“我这就和你的几位师叔,去跟列祖列宗……”
“赔不是了。”
这话说罢,老人的手猛然耷拉了下来,双目合上,彻底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