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主没事就好。”李丹青感受到了宋乾坤那感激的目光,但却在这时摆了摆手,阻拦了对方就要说出口的肺腑之言,笑着如此言道。
宋乾坤连连点头,而张阳伯的双拳紧握,对于李丹青如此强势的行径,心底愤怒不已。
“李世子!你要保这宋乾坤,我张阳伯位卑言轻,拦不住你,但宋河山的尸首,事关永生殿邪教,我不可能将之留在摇虚城!”张阳伯鼓起勇气看着李丹青这样说道,显然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走那具尸首。
“永生殿?”但听闻此言的李丹青却丝毫没有被对方的威胁所唬住,反倒满是轻视。
“你回去问问你家主子,永生殿的案子到底是谁破的!宋河山是不是与永生殿有关,轮不到你张阳伯来下结论!”李丹青如此言道,说着就要走上前去将那群抬着宋河山尸首的甲士喝退。
张阳伯被李丹青话语中的轻蔑之意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双拳紧握,却不敢发作。
他双目喷火的盯着李丹青,心底迟疑不定——虽说李丹青之前是朝廷的弃子被下放到了阳山,但如今这击退幽云四十万大军的功劳摆在那里,得罪他对于张阳伯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挡在宋河山身旁的甲士见李丹青走来,而张阳伯却一言不发,也不敢再拦着李丹青,在那时纷纷退开,李丹青就这样走到了那宋河山的面前。
此刻的宋河山依然宛如入定一般坐在原地,他沉眸盘膝,身前那把佩剑云鸦悬于眉心之前。这番模样与宋桐儿所言并无什么差池,但一眼看去,李丹青确实很难相信眼前这家伙已经死了。
宋乾坤与宋桐儿与之相处良久,这些年试了很多办法方才得出这样的结论,可郢相君不过是派探子走了一遭,为什么就能确定眼前的宋河山已经死了,又为什么他如此执意要得到这具古怪的尸首?还有……
宋桐儿为什么说,在我来到摇虚剑宗的那天,这具所谓的尸首,会忽然呼唤我的名字?
李丹青盯着宋河山,眉头紧皱,一只手也在这时朝着对方伸出,眼看着就要落在宋河山的身上。
“李世子好大官威,这还没有受陛下封赏,就已经不把镇魔司的旨意放在眼里,我看等到去了武阳城,这神御宫中走上一遭,那岂不是三府九司都得跪着在世子面前叙职了?”可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再次寻声看去,却见那街道的尽头,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正迈步朝着此处走来。
男子的年纪约莫二十七八,丹凤眼,挺鼻梁,模样俊朗。身上的白色长衫白净如雪,只有胸前用黑线绣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字迹——镇!
那是镇魔司制式衣衫,而能着白衣者,当为司命!
镇魔司中五位少司命,这般年轻者,唯有一人儿——羽同尘。
这个家伙李丹青与之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知道在这纨绔子弟横行的武阳城,这家伙可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异类。
正直、勤奋、还天赋卓绝。
往年每逢年关,神御宫中都会为年轻一辈举行麟子大会,而羽同尘便曾经在这麟子大会中摘得榜眼之位。至于同届的榜首,自然是那位姬家太子……
此刻在此地见到这家伙,李丹青多少有些意外,他眉头一挑,手上的动作在那时停下,侧头看向对方,双眸一眯,神情古怪的言道:“什么时候,羽公子也成了郢家的走狗?”
李丹青的话,让羽同尘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在下前来,只是为了办大司命交代的差事,李世子是见识过永生邪宗的人,还望你不要助纣为虐……”
李丹青闻言并不为所动,反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忽然叹了口气言道:“怪不得姬齐要这么急着召我入京,看样子,这家伙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