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倒还不错。”站在楼上的李丹青听闻男子的吟唱,不免轻声言道。
“空有些才气,却只知道凭栏低吟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还只是个酒鬼。”青竹冷哼一声,如此言道。
李丹青耸了耸肩膀,倒是并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与青竹争吵。
“这诗倒是不错,何人所作啊。”而就在这时客栈外,鹿书德与师子驹二人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正好撞见了男人吟诗的场景。
这一路从应水郡走来,两个老头子倒是将这读万卷书行万里的道理贯彻到了极致。
没到一处地界落脚,只要天色还不算太晚,二人都得寻机会逛上一逛。今日到了这四海城倒也不例外,二人吃过晚饭便相约去到了城中闲逛,虽说二人因为琴道以及文章的见解时有分歧而时常吵得面红耳赤,但在很多时候,倒更像是知己。
此刻方才回来便听人吟念诗词,二人也算是对此道颇为上心,自然是免不了见猎心喜,在这时上前询问。
那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抬头看了二位老人一眼,却并不多言,起身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去。
师子驹与鹿书德眉头微皱,但终究没有出手拦住对方。
毕竟这是旁人的私事,你问了他告诉你,是旁人大气,他若是不愿讲,那也是别人的权利。
本以为这段插曲也就如此做了罢,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街道的对侧传来。
一大批甲士的身影出现在那处,快步朝着此处走来。
师子驹与鹿书德显然还没弄明白状况,身后客栈中的小二却缩了缩脖子,赶忙躲到了客栈中。
那群甲士却在这时直挺挺的走了过来,拦在了前方已经歪歪斜斜走出数步的男人的跟前。为首的甲士年纪三十出头,需着浓密的胡须,身材魁梧挺拔。
“叶庞!城主下令说了多少次了,在这四海城中,不能有任何酒家买酒与你!你手上的酒从哪来的?!”为首的甲士沉声问道。
那个名为叶庞的醉汉闻言,一阵摇头晃脑,他有些醉眼朦胧的看了眼前的甲士一眼,然后憨笑道:“没有啊,我这喝的是水……”
叶庞这话方才落下,那甲士便一把抢过了对方手里的酒壶,放在鼻尖一嗅,他顿时脸色骤变大喝道:“这是哪里的水?能有这么重的酒气!?”
说着甲士将酒壶放在唇边轻抿一口,他撇了撇嘴,顿时就尝出了味来,目光一凝看向不远处的垂帆客栈,客栈中的小二见势不妙,赶忙想要关上客栈的店门,但这时已是为时已晚。
那甲士率先一步走了上前,将手伸到了就要合上的店门之间。
客栈中的小二见状顿时面露苦笑,他看着门外脸色狰狞的甲士,嘴里刚要说些求饶之言:“张……张将军我……”
但这话刚刚出口,只听一声闷响,客栈的店门就在这时被那甲士一脚踢开,然后那张姓男人伸出的手一把就抓住店中小二的衣领,猛地一提将对方生生拉拽出了客栈。
砰!
只听一声闷响,客栈小二本就瘦弱的身躯哪里经得住这魁梧甲士折腾,被其重重高高提起,那小二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顿时被吓得脸色泛白。
“你他娘是在找死!”张姓甲士怒声骂道,眉宇间煞气奔涌。
……
“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客栈中的宋桐儿等人也在这时停下嘴里的争吵纷纷侧头看向这处,宋桐儿在这时皱着眉头说道。
“这燕马郡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张阳伯为非作歹也就罢了,下面的人也是些鱼肉乡里的混蛋。”刘言真低声应和道,二人一言一语,都神情愤慨,反倒是忘了方才还针锋相对的情形。
李丹青也在这时走到了客栈的大厅中,皱着眉头看着那处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