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历八月中,齐国的天气越发沉闷,知了趴在树上发出无聊的声音,扰得人心烦意乱不矣。临淄宫中现在气氛有些怪异,因为小白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的关系,所有的宫女都显得如临大敌。
宫中对这个未出生的小孩最上心的人,除了小白与青荇之外,就属王姬与她的姐妹们最为上心。毕竟青荇这次若是生出一个男孩来,可就意味着他是小白的长子,谁也不能否认他也拥有争夺继承权的可能。
现在宫中青荇待产的地方已经被小白派人守卫起来,既能让有心人无机可乘,也能使小白守着青荇安心待产。而自今春开始临淄城里的稳婆便在巫医们的带领下,受专门的接生培训,并且进行了实地培训,为的便是这一天。
守候在青荇这里的巫医乃是一名年老的女巫,她的名字便叫巫彤,在她年轻时也曾风华绝代,曾围绕着祭坛在那里跳傩舞,那时的她舞姿翩翩,犹如神女下凡。
而在她不复青春之后又开始钻研医术药学,种些草药花木打发时间,或是教授几个更年轻的小巫们舞蹈度日,若无意外她便也可能就那么在太庙里终老。
但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在,在小白决定让部分巫医开始向以治病救人为职业的医生衍化的过程中,男巫们自然是其中的主力,获得了最多的重视。毕竟小白也不指望这群医生们能治什么疑难杂症,但在这个战争频发的年代里,至少应该通晓些治跌打骨折之类的外科医术,当然止血与防感染也不应落下。
小白这么做决不是歧视女性,而是这年代的外科手术就是那么野蛮,某些情况下与屠夫没什么两样。由于有疗效的医药现在还太少,不能担负起治病救人的作用,所以这时的医生们更多只能用物理疗法治理伤病。但女性的独特作用也不应忽视,至少护理还是很合适的。
只是小白如此做却惹怒了一个人,女巫巫彤可不愿这么做一个侍侯人的老妈子,她立刻便找个机会求见小白,在小白面前举荐自己。于是这个女巫来见小白时,小白便疑惑的问她:
“不知女巫为什么不愿做个护士呢?难道是觉得护理别人会有失体面吗?要知道伺侯人固然不好,但这巫医可是要拿人的肢体零碎做手术的,这鲜血淋漓的局面岂是你一介女流可能面对的?你若有心治病救人固然是件好事,但若因此而忽视护理的作用,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日若你拿不出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那你还是先回去吧!”
小白的轻视姿态并没有吓退巫彤,但在巫彤看来小白与一般男人没什么区别,他们总是习惯性的低估女性的作用,巫彤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常态,只是淡笑的回应道:
“君上所言极是!若是果真没有几分本事,老身岂敢来见君上呢?正如君上所言,老身年老体弱,已不能如屠夫一般锯胳膊断腿了。但老身也不屑于再去伺侯别人,那样的活儿一般蠢妇人也做的。
不过老身对君上重视巫医之术,欲卫国人之安康的初衷钦佩不已,不过尚有几点疑虑要向君上请教:其一乃是有医而无药,看君上也是个通巫医之术的,难道会宁愿信鬼神,也不相信草药,此乃其一。
其二嘛,老身尚有一事不明,君上这男人为医,女人护理的安排是不错的,只是这天下间不止男人会得病,这女人得了妇人病怎么办,难道也要找男医去看?还是就这么由着她等死而不管?”
巫彤这几句话便说得小白哑口无言,要知道这时代的女性说开放也开放,说保守也保守,一切都要从自身地位和所在地的风俗礼仪来讲。一般的野人女子是不在乎什么繁文褥节的,但也有像鲁国公主那般死抱礼仪不撒手的货。
于是在小白了解到巫彤不但在草药学上深有建树,更重要的是她能治妇科病和接生,这都是此时的男医所不能做到的,也是女巫医自身的优势所在。
于是小白便在齐国的医者之中,对这些有志于医道之人授予官爵,为此小白专门设下几个专用等级,所以医士、护士、药士这几个人都搬来这里。
当初小白欲筹建医院时,因为应者廖廖的缘故,于是便不惜原官爵吸引人才,所以无论男女医生,一律以士为名,男的称医士.的称护士,地位雾要知形门口万言,忆会
这年代的人生命力野蛮而旺盛,但由于恶劣的生存环境和生理习惯,大部分人都很难活得长寿,因此他们生长发育的快,但衰老的也特别快,一个人很少有用到医药的机会,虽然本身也没有,更多的人都将疾病视为神鬼所为,所以由巫医治病并没什么错。
但在齐国这轮由巫变医的浪潮里,小白至少希望能做到三点:一是将现代的医疗卫生常识介绍到这里来,关键是将防役防疾病的知识普及开来,这便能帮这时代的人抵御大部分疾病的侵袭。若再加上更好的营养,相信将这时代的平均寿命增加五年没什么问题。
其二便是建立收治外科伤病的医疗体系,这主要是为军中和战事准备的,若无意外也将是发展最迅速的一种,这可能是因为战争频发的副作用,也是医学进步的阶梯。
第三便是建立真正的医药学,医药才是能够真正护卫这个时代所有人健康的东西,中草药小白在此时所能想到的真正可实现的药品,所以小白听说巫彤于草药学上极有研究,便用巫医的特制白衣裳,也使得村子里适应的缘故。
所以今日的巫彤等人面临着一层考验,若不能及时出手,则对用户的体验拥有不妥之处。而在巫彤等人的帮助下,青荇最终还是平安生产了,生了一个哭声嘹亮的千金,在巫彤等负责接生的人眼里,青荇的此次生产倒是生产的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