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韩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又换成了一副很欢喜的样子,抱手禀道:“陛下你无恙真是太好了!臣正在严查此次刺杀一案!”
燕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弟弟,又看向那群手忙脚乱的奴才,刚刚还盛气凌人地擒着当朝太子和太子妃,这会倒是怕了!
韩疆正准备挣扎起身,让他的父王看看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后是如何委曲求全的,谁知手上忽然覆上一片温热。
“殿下……殿下你醒醒啊,陛下来了!没有人可以再一手遮天了,殿下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宋婼一手摸着韩疆的手,一手摸着他的脸,脸庞上还真的划过两行珍珠,抬眼时,梨花带雨,楚楚动人,“陛下,快救救太子吧!”
……
韩筹心里一阵恶寒,急忙指着自己的伤口想要让燕王看清这个女人,“陛下,臣……”
“来人,立即招所有太医为太子诊治!”
说完,便涌进一大批宫人,小心翼翼地将太子架出,太子妃紧随着跟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燕王和韩筹。
“筹弟……”燕王的声音沉重冗长,他叹着气坐在了那灰蒙蒙的床榻上。
韩筹急忙下跪,“王兄,你要信我!蚌国使臣交代了,说太子曾去与他们喝酒,刺杀一事绝对脱不了关系,至少是有嫌疑的,所以我才想审问一下。”
“如果太子仅仅是和蚌国使臣吃饭便成了可以被擅用私刑,那你呢,刺客可是从你赠的沉木箱中出来的,如此巧妙的机关,你别说你不知道!”韩稷俯下身,挑起韩筹的脸,“筹弟你要记住,寡人是君,你是臣,太子是储君,就算他再不受重用,他也是朕名义上的儿子,打狗还得看主人。”
“是……臣弟从未想要逾矩,只是这次臣弟关心则乱,害怕外贼趁机作乱,才调兵守卫皇宫的,这点臣和相国商量过的。”
“哼,若不是如此,你以为寡人会允许你在这说话?”韩稷直起身来,合上了眼,“寡人看你最近心不净,还是继续在府里养性吧,褫夺大良造官职三月,届时酌情而定是否复职。”
“是,臣领罚……”
“出去吧……”
韩筹开门,发现庄疾正在门口候着,庄疾冷冷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屋内。
韩筹走了没两步,抬头便看到了拐角的一抹红色身影,他走上前,冷笑道:“太子妃真是楚楚可怜啊,以前小瞧了你。”
宋婼笑颜可掬,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以后你会意识到,折磨死崇安公,将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声音阴冷,眉眼绝不比耳边的凛风少半分狠厉。
韩筹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拭目以待,不过说句实话,你选择韩疆这个废物实在是愚蠢至极,一开局,你们就近乎死局。”
“那就拭目以待。”说完,宋婼款款点头,转身离开。
“陛下,您还好吗?要不要叫来医正?”庄疾满眼担忧地看着韩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