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钧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他妈离不开谁呀?”
随着心中怨气的积累及个人财富的急剧增加,钱伯钧想脱离楚云飞自立门户的念头正变得越来越炽烈。
“营长,这是镇上的商号孝敬您的开年礼金。”
一边说,张富贵将一边将一个小盒子摆在桌上。
钱伯钧打开盒子,只见里边摆着好几条小黄鱼。
“娘的,这么多?”钱伯钧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张富贵得意的道:“现在整个晋西北都被小日本封锁得严严实实,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八路军,但凡想购买一点紧俏物资都得到李家镇上买,镇上那几家布行、成衣铺、粮店还有杂货铺都他妈快赚疯了,孝敬营长你几个那还不应该。”
听到这,钱伯钧便心安理得地接过了这一箱金条。
接过来的时候钱伯钧掂了掂,估计得有五十两左右。
只是这一笔孝敬,差不多就值七八千大洋,真是不少。
当下钱伯钧说道:“看来这个年关,镇上商号真没少赚。”
“那是当然。”张富贵笑着说,“不过营长,咱们赚得更多。”
“你说错了,我们才赚几个钱。”钱伯钧道,“姓郑的赚的才多。”
“这不一样。”张富贵摆摆手道,“郑老板赚得多但是要打点的人也多,不像咱们,到手的就都是咱们的。”
说到这一顿,张富贵忽然说道:“营长,我们要不要找人疏通下关系?”
“疏通什么?”钱伯钧瞪了张富贵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是想让上峰把楚云飞调走还是把我们给调走?”
张富贵说道:“把楚云飞调走肯定不可能,长官部和重庆方面都要拿他来竖典型,又是通电嘉奖又是中央社专访,广播报纸都把他吹到天上去了,据说还要授青天白日勋章,按这架势少说得晋升少将旅长,怎么可能把他调走?”
钱伯钧气道:“那你的意思,是把我们调走?”
“那更不行。”张富贵说道,“李家镇这块宝地,给咱们个团长也不换哪。”
“所以我说疏通个屁。”钱伯钧没好气地说道,“再说晋绥军的这身皮,又他妈的值几个钱?就当了团长又能怎样?”
“这倒也是。”张富贵说道,“这年头,还是钱最实在。”
“唉,说到钱老子就又想起那批装备。”钱伯钧恨声道,“那可是一整个骑兵旅团的装备哪,楚云飞这个败家子儿,说送人就送人。”
“谁说不是。”张富贵也道,“楚云飞这狗日的,是真不知道体恤部下,你自己个春风得意吃香的喝辣的,总也得给部下口汤喝吧?那么多武器装备,哪怕分一半,再给四个营平分那也是一笔巨款,结果他倒好,直接就送给八路军,真是的。”
说到这一顿,张富贵又道:“所以我说跟着楚云飞没前途。”
“不说这个。”钱伯钧叹道,“这世道,过一天算是一天吧。”
就在这时候,钱伯钧的警卫排长敲门进来,压低声音说道:“营座,你听说了吗?团座马上要升旅长了!358团也要扩编为独立1旅!”
“竟然有这事?”钱伯钧闻言顿时心头一动。
张富贵大喜道:“营长,我这里先给你道喜了。”
按惯例,楚云飞升旅长,钱伯钧肯定跟着升团长。
因为钱伯钧就是这样跟着楚云飞一步步晋升上来的。
然而警卫排长却摇头说:“营座,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流言,说是这次你可能升不了团长,要不你还是去趟团部吧。”
钱伯钧的脸色便垮下来。
……
太原,第1军司令部。
“司令官阁下,这是阎西山给您的信。”
花谷正黑着脸,将一封信递给岩松义雄。
“八嘎!”岩松义雄看完信,气得重重拍在大板桌上,怒道,“通篇废话,就没有一句涉及实性质性的内容。”
“是的,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他是在借和谈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