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峰从两河口上山,一入华严峰路途,一路见林木茂密、山容清秀,耳边鸟雀啼鸣之音不绝于耳,想道:“都言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两者景色皆出尘脱俗,都是养生练道的洞天福地。”
再往上走,山道两旁尽是参天古树和垂挂藤萝,于云雾飘舞中又是一番美不胜收的景象。张青峰放慢脚步,一边观赏山道诸景,一边暗自言语道:“母亲,今天峰儿来你自小生活的华严峰来看你了,你可还好?”
从峨眉山两河口到华严峰,不过二三十来里,张青峰慢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山门前。他幼时随母亲来过二次,还依稀记得华云师太站在山门口送行她们母子的情形。
他正自哀伤追忆回想慈母的音容笑貌,忽听有人喝道:“华严峰为峨眉派女弟子习武居住所在,请香客留步。”山门内闪出一位道姑和一位俗家女弟子,两人皆身负长剑。
张青峰连忙施礼道:“请两位师姐代为通报华云师太,就说林婉容之子,青城派弟子张青峰求见。”道姑面露惊讶之色,向他上下打量道:“师妹快去通报师父,我带张公子前往会客厅。”
俗家女弟子快步前去通报。等张青峰跟随道姑来到会客堂时,华云师太已站在门口迎接,堂前两边站着十几位女弟子。峨眉女弟子们闻讯林婉容之子前来,都赶了来。
张青峰急忙上前向众人施礼。
峨眉女弟子之中妙清道姑与林婉容最为交好,见他到来,不自禁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流下泪来,说道:“小时你两次来山,我常常抱着你在这峰前峰后游玩,没想到你都这样大了,师姑她……”妙清道姑只比林婉容小七八来岁,拜在华云师太门下,两人虽不同辈,却情同姊妹。
华云师太眼眶潮湿道:“妙清,青峰来看我们,应当高兴。”妙清擦泪道:“是,师父。我去给青峰倒杯茶。”陈湘君上前微微欠身施礼道:“青峰,自黑竹沟一别,你去太白山可还顺利?”脸颊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微笑看着他。
张青峰只觉心间一甜,心跳快跳起来,回礼道:“师妹好!此去太白山凶险万分,但收获颇多。”
妙清端上热茶,放在张青峰桌前道:“天狼帮到底有些什么底细,你可查清楚了?我们日思夜想,就想着要早点给师姑报仇。”张青峰看看四周,欲言又止。华云师太道:“湘君和妙清留下,其她人暂且退下。”
张青峰当下将太白山见闻一一告知。华云师太道:“青峰还要上金顶拜见掌门,到时就请掌门示下如何为婉容师妹报仇一事。湘君,你与青峰算是旧交,今天你就先带青峰去她母亲以前住的小院看看,然后送他上金顶吧。”陈湘君低头道:“弟子遵命。”
陈湘君引着张青峰走过两条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小院角落,只见院中贴墙种植着一排纤细修长的翠竹和一株芭蕉。陈湘君打开一扇房间木门,屋内摆放着一张精致的雕花装饰木床、一张雅致梳妆台,一把靠背松木椅和一个藤箱。
张青峰见一面云纹铜镜放置在梳妆台上,镜面洁净光亮,便问道:“你们平时还常常来打扫吗?”陈湘君道:“你母亲住过的这个房间,师父一直以来都说要空着,不准师姐师妹们住。每到打扫的时候,师父都叫我们要将这里扫除干净。这间房一直都是我或妙清师姐打扫,我们每次都仔细擦拭。”
张青峰深深向陈湘君一拜道:“难得你们如此重情重义,深为感激!”陈湘君急忙扶起他双手道:“只是力所能尽做点小事,怎能受此大礼。”张青峰在小院周遭来回盘恒数次,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母亲旧居。
回到会客堂,张青峰跪下向华云师太和妙清道姑各自磕了几个响头,说道:“难得世间还有两位尊长对我母亲如此挂念,张青峰永世难忘。”妙清道姑急忙将他扶起道:“我们与你母亲情同家人,快快起来,不要行此大礼。今天见你长大成人,我们都替婉容师姑高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