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溶到了云襄的私宅,这座宅子的守卫没有端王府那么森严,只有几个精锐亲信轮值,和几个得力侍女打理日常。
想必云襄是做过吩咐的,没有人阻止她,在侍女莲橘的引领下,来到了云襄的书房,书房里整整洁洁,好似云襄常住在这里一般。
书案上有一碗汤药,还有浓浓的中药味,下面有一个精致的金属双层盒子,盒子上层里盛着水,下层存着炭火,保证上层水的温度,从而保证碗里汤药的温度。
“殿下这是生病了吗?他原本今日就要过来的吗?”花月溶不解的问道。
莲橘是莲萍的妹妹,同样是云襄非常得力的为首侍女,莲萍和莲橘都是在私宅轮值的。
莲橘微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四殿下自小胃寒,每年只要天气一转寒就非常容易绞痛,所以无论是端王府还是这座宅子,只要一入寒,下人们都会雷打不动得每日随时准备好汤药,供殿下随时饮用,姑娘可能没有见过殿下发作的样子,莲萍姐姐见过一次,听莲萍姐姐说,殿下整个人在榻上,来回卷曲翻滚,面部扭曲,青筋暴起,眼珠通红,都要鼓出来了,真是让人胆战又心疼!所以准备这汤药是我们每日事务的重中之重,不可掉以轻心。”
花月溶心中一阵波澜,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突然想起前几日为了见他一面冒风雪到端王府给他送糕点,因为在府外太冷了所以她带来的点心冷透了,没来得及加热就直接吃下去,难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花月溶试探问道。
“也就前几日吧,溶姑娘您自己在这儿等殿下啊,已经传信到端王府了,奴婢先出去忙其他的了!”
原来真是那样,他知道她是专程为他送的点心,为了不辜负她的心意,明知胃寒也欣然吃下,没想到…
她竟然一阵内疚与心疼。
愣了一阵子,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正事过来的,如果嘉林郡主所言非虚,所谓的密函与罪证会不会就在书房里,或者在云襄的寝房里,她动起手来开始翻箱倒柜,一边祈求能翻到,一边祈求千万不要翻到。
咯吱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风尘仆仆的男人,解下披风,一阵寒,还来不及打个招呼,就大臂一卷,将花月溶整个环在怀里,身体的温度有点凉,凉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小声喃语:“溶儿,等你孝期一满我一定马上娶你,每日牵肠挂肚,满心相思好是折磨。”
随即在她粉唇上小猫踏雪一样留下一个冰凉的吻。
花月溶打了个寒颤,竟不忍心推开他,竟希望自己小小的身体能温暖他此时凉凉的身体,不知道这依旧冰冻的天是否会冻坏他的胃,她无法自控得贪恋这样与他温存的感觉。
良久后她才恢复了神智,轻声说道:“云襄哥哥,我有事情要问你!”
云襄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很少看到她这样满是愁容又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对上了她的狐狸眼,问道:“溶儿,何事?”
花月溶缓缓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与深沉:“我想知道,独孤千寻,就是我的生身母亲,为何会突然灭了夏侯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云襄一时间几乎全身肌肉都怂起来,她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顿时不知如何开口,花月溶望着他为难的眼睛,她期待他立马告诉他,此事与他毫不相干,可是他犹豫了,她整个人几乎被掏空了元气,双眼一红,眼泪就滑了下来。
“云襄哥哥,你这是在告诉我就是你,就是你指使独孤千寻灭了夏侯满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