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鸣珂烧好水,煮好了饭,又回到醉室,见荣王头发散乱,衣裳也都是血,就算这样他还是一直拉着安卓希的手不放。
第一次见到荣王和他家少爷在一起时,他还是很嫌弃的,尤其是荣王会故意与他有些身体接触,可是这一晚,他看到荣王是真的关心安卓希,也就不再生气了。
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出去端了盆水,拿了安卓希未穿过的一套衣裳回来,让荣王可以稍做梳洗,再换套干净的衣裳。
自己则沾湿了手帕,帮安卓希擦脸。
从昨晚一进来,注意力就一直在安卓希身上,对屋子里的摆设没仔细看过。趁梳洗的时间,荣王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实跟自己在宫里的屋子风格很像,墙上的几张画,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可圈可点,案上几本古籍,几张字帖,纸张都是很普通的,墨砚也很一般,但是一笔字却很是娟秀,有行云流水之势,和他的人倒是一样。
荣王重新束了发,随手从安卓希的案上拿了一支白色的发簪,插在了自己头上。
鸣珂见了,突然激动起来,“王爷,这个簪子是我家少爷的心爱之物,从不许人碰的,您还是换个发簪戴吧。”
“这是为何?我看在这些簪子里,这支最普通了,有何戴不得?”
鸣珂解释道:“虽然少爷从不让我说,但是……我还是告诉您吧,这支簪子是我家少爷生母的遗物。”
遗物!
怪不得他会待它不同,专门放在了和其他发簪不一样的地方,还弄了个紫檀木架专门盛放。
荣王拔下那根簪子,拿在手里看,“怪不得这根簪玉质如此一般,手感也差很多,看来他们母子俩以前的日子不好过啊。”
鸣珂接过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又拿了一根全新的青玉发簪递给荣王,“这支簪子并不是玉簪,而是骨簪!”
“骨簪?”荣王重新固定好发簪,又回头去看了看刚才的那根,“什么样的人家会用骨簪呢!”
在他的认知里,富贵之家用金用银用玉,贫苦之家用竹用铜用木,从没听过有人用骨做簪,所以他才没有摸出来。
“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少爷没跟我讲过,如果王爷您真想知道,可以等少爷醒了,亲自问他。”
“问我什么?”安卓希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鸣珂听到安卓希的声音,立马回头冲到床前,哭着说:“少爷,你醒啦,你终于醒了,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渴不渴,饿不饿,我给你烧了水,煮了饭,要不要吃一点。”
鸣珂连珠炮一样的说话,让安卓希没有空隙回答。
“鸣珂,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说?”
安卓希虽然醒了,可身体还是很虚,坐都坐不稳,只能靠在床头,还在不停的轻咳。
荣王见他很不舒服,便让鸣珂去小厨房弄些水和饭菜来,他自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