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捋着胡子,略带得意的道:“非也非也!这宁相的一儿一女虽然相继去世后,可是还留下了三个孙辈。宁相在相继丧子丧女后,大受打击,身体大不如前,辞去了宰相之职,只留了帝师的职位,从此深居简出,安心抚养三个孙辈,现在十几年过去啦,当初的稚子都长成大人了!据我所知,这次去南疆对付占人的,就是宁相的长孙,宁千伯。”
“宁千伯?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啊,十几年前他才几岁,今年最多不过二十出头,能有什么真本事?怕是连仗都没法过,若他真是有本事的,他的名字,又怎么会听都没听过?”
老者摆摆手,“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枉为读书人,思想居然如此禁锢,年纪轻怎么了?霍去病十七岁随卫青第一次出征,就斩首敌军两千余人,勇冠三军,封冠军侯!还有多少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照你们这样讲,怕不是非要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带兵上阵,就能打胜仗了?”
老头的几句话,让那几个人脸臊的发红,他们也知道自己失言,不再说话。
来听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安卓希刚开始还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风景,如今听的来劲儿,索性直接挪了椅子,面对着讲故事的老者而坐。
很多上了点儿年级的人都爱倚老卖老,看不起年轻人,可这位老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到让安卓希多了几分敬佩。
宁相此人,安卓希早就听过,小时候就听过关于他的故事,在安卓希心中,是很敬佩的长辈。
只是他离开京都后,知道的就少之又少了,若不是老者今天的话,他根本想不到宁相也经历了如此艰难的日子。
再安卓希心里,他智慧过人,是一代贤相,更是从庆西帝为太子时就任太子太傅的,直到庆西帝登基,也欲拜他为相,最后被他拒绝。
庆西帝为表尊敬,一直将相为空悬,甚至说出了只要宁相在西朝一日,便不会拜他人为相的话。
宁相随然还在世,但年事已高,嫌少出来活动,孙辈也很低调,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老先生,你快继续说呀,这宁千伯去了南疆,赵将军去了北境,那西域呢?去西域的又是谁?”
众人听得意犹未尽,那老者却不说了,“哎呀呀!今天说的够多了,累了,这天儿也不早了,没什么事儿就散了吧!”
“你这老头,把我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自己却又不说了!真是扫兴,既然你不想说那个,那就继续讲讲,宁相府的事儿如何?”
“宁相府有何事?”
“关于宁相,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言,不知是真真假,都说多年前宁相一儿一女的死并非那么简单,而是有人蓄意陷害!不知您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被人害死?这几个词好像钉子,扎进了安卓希的心里,眉头都皱了起来。
老头也连着叹了三口气,几次想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累啊,累啦,不说了,不说了,这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这里面能有什么内情?你们来茶馆喝茶聊天,就是图个乐子,难不成你们把这里当成了皇帝的御书房?把自己当成了朝中大臣不成?哈哈哈哈……”
几句话,然后整个二楼的人,哄堂大笑,那老者也下了桌子,打磨打磨手,离开了茶馆。
安卓希觉得这个老头十分有趣,他步履轻盈的从茶馆里出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神态自若,与其说是他是老人,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个年轻人。
虽然安卓希生在京都,可是四岁便离开了,对于京都的许多旧事,他并不是很清楚。
安卓希这次出门只是想听听最近京都有什么新鲜事,没想到却听到了十几年前的旧事。
虽然不知为何,安卓希隐隐觉得,这里面的事儿,很可能与自己有关,没准还是自己为母报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