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公交车,热流如海浪一般汹涌袭来,沉闷的燥热让吹拂的微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只剩知了孤独的鸣叫着。
孙天仁依旧跟在少女的身后,亦步亦趋的随着她心不在焉的脚步朝着黑暗走去,城市的灯光远远近近的闪耀着,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像守护神一般守护者黑夜中的人们。
回家的路有两条,孙天仁记得少女下午说过。一条是宽大的主干道,但是从那里走到这个公交站距离比较远,一条就是他们现在正踏上的道路。
这是一条相对来说远离喧嚣的小道,居于几个居民小区之间,由于附近都是一些老式小区,建造的时间比较久远,时间在街道之间留下了斑驳沧桑的痕迹。
高大繁茂的梧桐,隔天蔽日一般的伸展在狭长的道路旁,两旁的围墙上长满了一些不知名的藤蔓,绿叶摇曳在墙头之上,偶尔还能看见几朵盛开的鲜花,点缀在这黄绿相间的单调的地方。
早已看不出本色的地砖,带着破败的痕迹,静静地躺在地上,有的还依然规整,有的则横七竖八,七零八落的哭诉着他们的悲惨遭遇。狭窄的马路上,裂缝一条条的延伸开去,有粗大的,也有细小的,方向不一,大小各异,他们是承载了无数年的碾压下,呈现的一条条如苍老的皱纹,岁月与生活的重担如数的展现其间。
地面还算干净,至少预示着人们还没有忘记这里,或者说这里对他们来说还有一定的作用,环卫工应该每天都还会来打扫。
孙天仁默默的跟在少女的身后,像一个忠心又懂分寸的侍卫,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亲不梳的关系,不断前进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断远近长短的拉出两个不停变换的剪影。
这段路不长,但也不短,沉静的道路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哒哒哒的缓慢而悠长的回荡在这片喧闹闹市的夹缝之间。
这时,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蹒跚的身影,恍恍惚惚的朝着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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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不算高,但阴影中的体积倒也不算瘦小,魁梧或者肥胖,两者之间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相似又互补。
看见那个身影,刘芸馨似乎有些惧意,脚步不觉的放慢,离孙天仁近了一些,徐徐的微风中,似有似无的带来了熏人的酒气,显然,前面那人喝了酒了。
身影越走越近,男人那明显发福的身子在阴影下显得愈发明显,蹒跚仓皇的脚步在残破的地砖上左一下右一下的不断变换着距离,肥胖的腰肢佝偻着,似乎难以支撑起那庞大的体重一般,摇摇欲坠的走在黑暗之中。
“不......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下。”走至近前,醉汉眼神迷离的看着刘芸馨,咧嘴笑了一下,开口问道。
但不知道是酒精引起的表情失控,还是醉汉有着什么龌龊的想法,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猥琐,在这深夜无人的小巷里,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与此同时,他还颤巍巍的抬起了一直肥硕的手臂,似乎是下意识的,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那只肥硕的手缓缓的朝着刘芸馨伸了过来,吓得刘芸馨慌张的朝后退了一步,嘴里也发出了一声尖叫,在这静谧的夜晚里,尖叫如惊天霹雳一般在巷子中回荡开来。
听见她的尖叫,醉汉有些不知所以,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反应慢了很多,他迟疑了一下,但那个伸出去的手却并没有马上收回来,依然伸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