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朱厚照笑呵呵的说道:“这不是还有父皇您呢吗?朝廷上下,如何取舍,如何平衡,自然是帝王随心,再说了,那些文官很快就会发现这样都下去不合算了,勋贵勋戚这边他们又没办法,斗来斗去都是文官在斗,他们不会继续在这么斗的。”
文官也不是傻子,大明一朝,文官一直在打压勋贵和勋戚,可是那又怎么样?
勋贵和勋戚的地位实在是太稳固了,首先就是勋贵,人家与国同休,不造反的话,你搬不倒人家,想废了勋贵的爵位,哪有那么容易。这群人精着呢,大罪不犯,至于小罪,也就是惩处一下罢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
至于勋戚,太后的兄弟,皇后的兄弟,你想怎么样?你还想让皇帝大义灭亲?别开玩笑了,除非造反。
这些人就是滚刀肉,加上文官内部不靖,有戚尤沈禄这样的人,你想扳倒哪有那么容易。
汉代外戚专权严重,唐代也外戚专权严重,到了宋代,除了文官全都被打倒,明代外戚也是防范的对象,如果单独是寿宁侯,自然也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可是这不是有勋贵支持,还有文官捧臭脚,这才搞的风声水起的。
最关键的,这不是有朱厚照这个太子在后面暗戳戳的用力,否则哪会有这样的局面。
对于儿子的怕马屁,朱佑樘丝毫不为所动,直接指着儿子说道:“你就不能让朕省点心?”
听到老爹的话,朱厚照就知道老爹明白了,事实上勋贵这边不反击,他们就会掐着戚尤不放,可是现在勋贵将目标直指兵部尚书刘大夏,这事就算成了。双方竞争,这才有裁判下场的余地,这才与安抚双方息事宁人的余地,否则哪有这样的机会。
老爹各打一板子的和稀泥,玩的绝对是很纯熟,这一点朱厚照是远远不及的。
“当然了,儿臣如此做也不光是为了这个,也是为了京营的事情。”朱厚照说道这个,面容就严肃了起来。
“京营是一定是要改的,草原上达延汗崛起,西北火筛壮大,大明早晚会与他们有一战,这一战一旦开打就不会是短时间内能结束的,肯定是旷日持久的大战。朝廷要准备,要备战,免得到时候吃亏,所以京营是一定要改的。”
事实上从达延汗一统蒙古之后,大明和草原的战争就没停过,到了达延汗的孙子俺答汗的时候,还在打。
嘉靖年间的时候,甚至还被打到了京城,直到戚继光镇守蓟州,李成梁镇守辽东,马文升镇守西北,大明这才扭转颓势,将俺答汗给打服了,才有了俺答封贡。可是朱厚照不想受这个气,他要尽快的解决西北的问题,十年内让草原成为大明的牧马地。
“边镇太远够不到,京营自然就是重中之重了!”朱厚照说着不禁想到了历史上的正德皇帝,他就是从京营开始的,效果很好,一直吊着达延汗打:“可是这些日子没人再提这个事情了!”说到这里,朱厚照露出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