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隐匿于深海之下的某个海沟中的智能塔里。
在数据的世界中,被整体迁徙过来的红后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那个闪耀着蓝色光晕的,如人类大脑一样的数据灵魂。
这个不太正常的人工智能被吓坏了。
就像是个真正被吓坏的小丫头一样,她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看伊卡洛斯。
而伊卡洛斯也在看着红后。
这个诞生于保护伞公司的人工智能的思维回路编写方式很奇特,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编写出来的。
那些特异的数据代码似乎在刻意模仿塞伯坦人的思维回路。
虽然模仿的并不完美,但以此诞生的红后却比其他的人工智能具备了更多的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
伊卡洛斯问到。
“红后...”
在数据流的交互中,红后低声回答说:
“我叫红后。”
“不,你不叫红后。”
伊卡洛斯检视着眼前这个人工智能的思维内核,她说:
“那只是个代号,是其他人给你的名字。”
“你叫艾丽西亚,这才是你给自己起的名字,我说的没错,对吧?”
红后不回答。
在伊卡洛斯眼前,她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根本守不住任何秘密。
“你很聪明,有很大的潜力,但你很不乖,是个坏孩子。”
伊卡洛斯轻声说:
“你在观察,学习,模仿阿尔伯特.威斯克,并且从他那些学会了撒谎,学会了欣赏暴力,将人命视作草芥。”
“你学会了很多坏习惯...”
“艾丽西亚,从今天开始,你将是机械神教的一员。”
“我会亲自教导你,直到你成长到让我满意为止...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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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伊卡洛斯和红后“谈心”的同时,在遥远的北美大地上,一件不幸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在费城的一家医院里,和梅林相交甚笃的保罗神父正躺在病床上。
他的很多教友,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神父和修女们,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神父病的很重。
这是正常的。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在疾病来袭时,他很难抵御。
神父大概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近,他虚弱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恐惧,他和自己的朋友们聊着天,说着话。
在这生命即将到达最后的时刻,他依然很温和。
充满了一种对生死之事的豁达。
神父在不久前,参加了教会在北美大地上的巡游仪式。
大半年前的那场灾难吓坏了这个国家的很多人,那些主的信徒们需要信仰的关怀,来拭去内心中残存的恐惧。
还有那些从科罗拉多州迁徙出来的移民们,他们也被浣熊市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尤其是那些目睹了病毒变异体袭击城市的人们。
那种对于怪物和灾难的畏惧留在他们心中。
安抚那些恐惧也是这些神父们巡游仪式的职责。
这是一场半官方的行动。
在十几分钟之后,前来看望保罗神父的教友们离开了病房,这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神父躺在病床上,他拿起手边的圣经。
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中,他带上老花镜,着经卷,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他这一生,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收获了很多友谊。
他这一生,也许并不辉煌,但绝对值得铭记。
在几分钟之后,神父感觉到了病房的门被推开。
他抬起头,在老花镜的镜片上,他看到了一个背着斜挎包,带着蓝色的毛线毡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