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教习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聂铮有些担心他这把老骨头就这么一口气儿没上来……
一老一小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聂铮大概明白了,黄教习是希望他这会儿就开始接受处罚。
“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我在这里受罚到熄灯时分,算做一天?”
黄泉话头一滞,当即暴喝:“滚!”
“好嘞!”
……
第二天,聂铮如约顶着满水的木桶在静室前受罚,一群人几乎都是向他行完注目礼后,才进入静室读书。
聂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的朝众人说些什么“慢走”、“不送”,或者“节哀顺变”一类的话。
金叶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些羞于此人成为同窗。
拓跋野这个傻大个远远的就朝聂铮打了个招呼,靠近后一脸敬佩之色。
“我才知道,你居然惹了莫轻璇?”
“你怎知?”
“她如今正在琅嬛福地抄山规呢,据说都是拜你所赐,不器,节哀。”
“她……很厉害?”
聂铮想了想,不记得在静室里见过莫轻璇,也就登山和昨日见过,那她既不是教习,也不是学子,一个打杂的,能有多厉害?
“她可是玄元派年轻一辈儿的第一人,来这白鹿书院求学早就过了一年之期,只是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
聂铮倒吸一口冷气,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要不我把我这一年送给她?皆大欢喜?
“你怎么惹到她了?”
“也就是……打了一架?算打了一架吧……我把她定在地上了。”
拓跋野顿时瞬间出现一个男人都懂的了然神色,以莫轻璇的姿色,定然是聂不器把人定住身后加以轻薄,不然怎会听到她要聂铮血债血偿的风声?
血债血偿啊……男女之间,得发展到哪一步才会说出这四个字来?
聂铮跟拓跋野又说了会儿闲话,李家兄妹也过来了,二人来得迟,没跟聂铮多做交流,只是远远的拱手或者点头示意。
看着李素瑾穿回了男装,聂铮朝她使劲挤了挤眼睛,顿时李素瑾红霞掩面,美艳不可方物,几乎是如同惊鹿一般,蹦跳着进了静室。
萧逐鹿是书院里最会摆谱的一个人,谷小贝被他使唤的像条狗一样。每日总是最后一个到,也是最先一个走。
此时看着聂铮在这里受罚,萧逐鹿来了兴致,跑到聂铮跟前臭显摆。
“昨天挺出风头啊?今天怎么蔫儿了?”
“居然还敢比我先离开静室?不知道每天都是我第一个出去吗?”
聂铮白眼一翻,不想理会这个跳梁小丑。
萧逐鹿反而来劲了,聂铮的视线偏到哪,他人就出现在哪。见聂铮始终不理会自己,萧逐鹿便从一旁揪了株狗尾巴草。
“主上,时辰到了……再不进去要受罚了。”
“闭嘴!你是主上我是主上?”
萧逐鹿呵斥完,就把狗尾巴草凑到聂铮鼻尖。
“是不是水洒了得多罚一天?哈哈——坚持住啊,相信你!”
“你昨日不是挺能耐?今天怎么会怕这小小狗尾巴草呢?”
“别躲呀,哈哈——你能躲到几……哎哟!”
忽然间,这根狗尾巴草就定格在了半空。
萧逐鹿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透顶,竟是聂铮直接将一桶水都浇在了他的身上!
接着就是聂铮使劲打喷嚏的声音。
“阿嚏!阿——嚏!!”
“抱歉,对不住啊,没端稳。”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