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
吴老六眉头一皱,“张老哥,你怎么能见到大司空?”
大司空可是铸兵司的老大,不是他们这种铸兵学徒能够轻易见到的。
这里,只是铸兵司的工坊,铸兵司真正的核心部门,在京城之内,张一北的身份,去了铸兵司那边,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呢。
“我去铸兵司门口跪着,总能等到大司空的!”
张一北咬牙道。
“可是主事刚刚说了,谁乱来,会被赶出零号工坊的。”
吴老六弱弱地道。
“就算被赶出去,我也要救主事!”
张一北一脸坚定地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
铸兵学徒之中,几只手举了起来。
“我一个人去就行,这种事,去的人多了也没用。你们按照主事大人的吩咐,守好家,等我们回来!”
张一北说完,大步朝着零号工坊门外走去,他的动作,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杨捕头,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周恕随着杨洪等捕头返回神捕司,一路上,周恕神态自若地问道。
杨洪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恕,这个周恕,从头到尾都镇定自如,不见丝毫紧张的样子。
杨洪这辈子抓人无数,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要么是大奸大恶,要么,就是真的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
“你不知道?”
杨洪反问道,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用上了审问的技巧。
“我知道什么?”
周恕一脸疑惑,反问道,“我只是个铸兵司打铁的,实在想不到,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诸位。”
“我问你,肖宗水,你认识吗?”
杨洪不答反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恕。
“肖主事?当然认识。”
周恕说道,“我以前就在肖主事的九十七号工坊,算起来,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呢,他怎么了?”
杨洪直视周恕的眼睛,只见周恕的眼神清澈,丝毫不见作伪的意思。
“你原本的上司?我怎么听说,你与他有一些不愉快呢。”
杨洪说道。
“有啊,很奇怪吗?”
周恕反问道,“以前我是铸兵学徒,他是工坊主事,你还指望下属对上司能有多大的好感?讨厌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周恕说得理所当然,铸兵学徒背后里会经常骂工坊主事,这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何止铸兵司会如此,其他衙门,不也是大同小异。
周恕的直白,倒是让杨洪一滞。
是啊,铸兵司工坊这种地方,铸兵学徒和主事之间能有多愉快。
不对,自己差点被带偏了!
“我再问你,你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
杨洪眼睛一瞪,问道。
“昨天晚上?”
周恕有些犹豫地道,“这能不说吗?”
“哼!你说呢?”
杨洪冷哼道,“到了我们神捕司,说不说,可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