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长生开始为黑公子的以后担心了,这家伙浑身带毒,即便长大了也不能娶妻生子,谁跟它亲近谁就得被它给毒死。
沿途遇到一些解毒药物,长生就会强喂硬塞,但一点用处都没有,不管塞下多少解毒之物,黑公子还是一直尿黑尿,这说明它的毒性来自自身,并不需要外来补充,同样的,服药排毒对它也没用。
最终长生只能无奈放弃,黑公子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了,现在是黑公子,长大就成黑公公了。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想要找个隐蔽的所在也还容易些,关键身边又是马又是羊,目标太大,想要找个隐蔽的藏身之处难上加难。
步行一天走不了多远,黑公子虽然瘦,却也跟得上他了,现在拖慢速度的是黑公子的奶娘,两个大粮仓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黑公子很聪明,知道口粮来自哪里,有时候遇到饥民靠近母羊讨要奶水,它就会上去踢人家,若是对方还不退走,它就会咧嘴龇牙,试图咬人。
黑公子的牙齿与其他马匹大部分是一样的,但靠近嘴角的位置有两颗牙齿变成了尖锐的犬齿,咧嘴之后就会显露出来,冷不丁的看到,着实吓人。
黑公子并不只是吓外人,数日之后的晚上长生也险些被它给吓死,当晚明月当空,他露宿野外,由于有心事,便闭着眼睛想事情,二更时分隐约听到有动静,便睁眼察看,却发现黑公子正在咬绳子。
在发现他睁眼之后,黑公子立刻停了下来,转头一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长生感觉有趣,便眯着双眼偷看。
等了片刻不见长生有动静,黑公子又开始咬绳子,如果只是单纯的啃咬长生也不感觉意外,看了片刻却发现黑公子竟然在解绳子,而黑公子竟然记得他先前拴捆的顺序。
解开一个简单的绳扣对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黑公子是匹马,它竟然能记住绳扣是怎么打的,还能反向再用牙咬开,这就很恐怖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长生更加震惊,解开绳扣之后黑公子竟然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行走之时还一直在偷看他,直待走出十几丈,确定不会惊动他黑公子方才开始撒丫子乱蹿。
耍够了,跑累了,黑公子又偷偷摸摸的回来了,它竟然还能咬着绳索将自己再拴上,所打的绳扣也与他所打的绳扣一模一样,感觉所打绳扣比较松,还知道昂着头往后拽拽。
也亏得黑公子先前只是在附近乱跑乱蹦,没干出什么不该马干的事情来,不然长生怕是要被它给吓死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毛骨悚然,这家伙已经聪明的不像马了。
这么轻车熟路,说明类似的事情它不是第一次干了,怪不得近段时间它表现的这么温顺,原来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次日天亮,长生将黑公子脖子上的缰绳卸了下来,这家伙太聪明了,是拴不住的,得靠它自觉,一味的不信任它,约束它,反倒会引起它的反感。
长生本来就有跟牲畜说话的习惯,卸了黑公子的缰绳之后便更加频繁的与它说话,黑公子虽然不会说话,却貌似能听懂他的话,让它回来它就回来,晚上不拴它也不再乱跑,便是喂的晚了也不去拱那母羊。
进入豫州地界之后,沿途见到和尚的次数明显增多,此前陈立秋曾经说过禅宗祖庭少林寺就在豫州,路上见到僧人也就不稀奇了。
豫州只是山比别处少,并不是一座山也没有,走了数日之后终于看到了一片偌大松林,早些时候曾经下过雨,见到松林,长生便习惯性的进去捡拾松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