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爷继续道:“我眼下这桩烦心事,顾大郎,你帮我解解看。刘师爷足智多谋,我最佩服的。”
刘师爷笑道:“这有何难?顾老爷只是身在局中,一时不察。像我这样站在一旁的一看便知:逐出顾庄。”
顾三爷道:“留他在村里,其实也没什么。虽然纠缠得烦人,闭眼不看,忍他一忍,也就罢了。”
刘师爷道:“不然。这不是忍不忍、烦不烦的事。顾老爷才说,眼下的头等大事是选妃。顾大郎恰恰对此事不利。”
顾三爷叹口气,道:“这一点我岂会不知。老刘,你帮我劝他一劝,让他明白事理也好。”
刘师爷摇头道:“换了旁人,道理明摆在这里,谁不知道?比如吴家,之前欲不利于顾家,现在却极力和顾老爷交好。顾大郎却是个油盐不进的。加上他又胆大包天,神仙宝镜都敢砸毁,全然不知敬畏。若是被他知道此事,必定闹将起来。”
顾三爷仍有些犹豫。刘文泉身为师爷,最会察言观色揣摸人心,略一思忖,便知顾三爷心意。“我也知道顾大郎是个得力臂助,但再怎么得力,妨碍了这一件事,便是大大的祸害。顾老爷切勿为一点小利,招来大祸。”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将门拍得山响。“顾老爷,顾老爷,出大事了!”
顾三爷开门看时,见是个家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顾大郎在村东头和人厮打,已打坏了几个。村里人都不敢拦。老爷再不去时,定会闹出人命。”
三爷大惊,立即随着家丁向村东头跑。“他从不打架,和我说是因为力气太大常人承受不起。今日怎么又和人厮打?”
家丁道:“我也不知,是于队长要我来寻老爷。说除了老爷和小姐,再没人喝得住他。”
等两人赶到,大半个庄子的人都已聚到村东头。冬日农闲,又不像内地有诸般消遣,这些人闲得无聊,听说这件事,一呼百应,都来看热闹耍子。
顾三爷喝问:“顾大郎人呢?”
于歪嘴回道:“适才小姐听说了赶来,把顾大郎带走了。幸好有小姐,不然的话,不知会打成什么样子。”
于歪嘴又说了被打伤的那几个是谁,都是村里最品行不端、轻薄无礼之徒。“我已让各自家里人领回去了,能医治好便治好,治不好时死了活该。不用顾老爷操心,也不动用村里的公费。”
顾三爷哼了一声,“这庄上之事,哪一件不用我操心?这次又是什么缘故?”
于歪嘴刚才报告得流利,突然却像嘴里塞了个胡桃,含含混混东拉西扯。顾三爷听得不耐,喝问周围村民:“……为什么事打起来的?”
众人都推说不知,“小人才来”,一面却勾头缩脑,脸上待笑不笑,两手夹胳肢窝下取暖,肩头互相撞来撞去,彼此使着眼色。
顾三爷见了这神情,再想想挨打那几个的品行,心里便有些晓得了。当下不再追问,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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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于歪嘴带到个没人地方逼问。
“……那几个敢那样传顾小姐的坏话,便是大郎不动手,我也要抓来痛打一顿。只是大郎还对来看的人说,那天情形并非那样,他和顾小姐清清白白,只是、只是亲嘴,还没有亲多少次……因此惹得众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