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咽气?还要连累老爷推车,那么大个铁笼子坠着……”
“天天都说今日断气,天天都还吊着一口气。不是要磨死老子。”
“你要着急,伸刀子进去戳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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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反正身上那么多口子,添几条也不打紧。”
“你们看,刀子刺着都没反应,死定了。等这顿干粮吃完,大家就好轻装上路。”
“刘师爷这边走,小心脚下。您亲眼看看,这不是死了么,不信便请张经办亲手刺他一刀……如何?”
差役说的张经办,便是假扮吴寨监工管事的那人,名叫张毛儿。本是黑河镇上人牙行的伙计,因中饱私囊被东家开革,后卖身投靠,当了刘文泉的奴仆。因他巴结得好,办事得力,刘师爷还了他卖身契,还提拔他进镇守衙门做办事人。从此大家都尊称一声张经办。
刘师爷嫌气味太臭不肯走近,张毛儿却巴在囚笼栅栏上,刀伸进去戳了几下,又细看一阵,这才小跑几步到刘文泉身边,弯着腰报告:“小人验过,真的死了。”
刘文泉跺脚道:“怎的好,怎的好!交到我手上是活的,没等我交出去却死在我手里。以后说起,定要说是我坏了他性命。这件事怎么瞒得过去!”
刘师爷悔得要吐血。当初出头揽下此事,想的是让黄镇守看看这个怪物是何等惊人。刘师爷将生擒涂生当成自己的头等大功,给黄镇守的信中当然浓墨重彩反复夸耀。谁知黄镇守信中句句都是玉门亲事,一句也不曾提起这个惊天动地的顾大郎。
刘师爷想想就明白了。在黄国辉看来,不过是个开荒乞丐,力气大点而已,又没多长一个脑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值得你们左一条计策右一条计策。拿下此人本是理所当然,却还死伤如此惨重。真是一群脓包。
居然还有脸吹嘘。也是刘文泉平时还有脸面,换了别人,定被黄大人申斥。
刘师爷委屈到极点。要洗刷冤屈,让黄大人认清他刘文泉立下了何等丰功伟绩,唯一的办法,便是献俘阙下,让镇守大人亲眼看看这个怪物。
没想到死在路上!
明明那么强壮,那么多人都杀不死。毒药毒不死他,麻药麻不倒他,枪刺不死,刀砍不死——挨了多少刀都照样厮杀,这是吴老二亲口说的!
怎么好端端坐在车上,他他他,他竟然就死了呢。这个谁想得到?
张毛儿劝道:“老爷,我倒有个见识。顾大郎的死,我们并不隐瞒,还要飞鸽传书,尽快让顾家知道。顾庄主这时正忙着嫁女儿,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心为顾大郎的死寻老爷的不是。待送走顾小姐,亲事有了结果,已经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这事已冷了多时。顾庄主又不是个重情义的,怎会为了个下人,找老爷的麻烦。”
刘师爷叹道:“我哪里是怕顾庄主。我是怕顾小姐飞黄腾达以后跟我算这笔旧账。若光是将顾大郎捉拿了,人好好的没事,她还可能想着我们跟她父亲一样,怕这个人坏了她和白玉门的亲事。
“现在却是明明活捉了,却又害死了他。顾小姐和此人情深意重,定然要将凶手的人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拿去祭她的情郎!”
这句话刚刚说完,却见在身旁弯着腰不断点头叹气的张毛儿一个箭步,窜到那只大铁笼边,不顾里面臭气熏天,双手攀着栅栏,凑近了细看。
“还活着,还活着哩!”
刘文泉热泪盈眶,“老天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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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顾小姐。刘文泉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