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拦住,“曾先生所言是实。”
曾子墨这才接着道:“病入膏肓,已非药石能救。但有一句话叫心病只有从心解。赵大使之病,病在心结。若能解开心结,心病说不定霍然而愈。果能如此,剩下的不过是外感风寒,寒毒入脏腑。虽然仍是顽症,毕竟药石可及。”
黄太太道:“说那么多,一会说治不了,一会又说治得了。到底是可治还是不可治?”
黄国辉喝道:“你懂什么。还不回去!”轰走了太太,又对曾大夫道:“先生起来,坐。如此说来,这个方子,便是治心病的了?”
曾大夫摇头道:“心结只能自解。但像仙使这般昏睡不醒,又焉能自解呢?我这方子,意在振聩发聋。先强行振作其精神,再求自解。”
刘师爷沉吟一阵,道:“我明白了,就是先让赵大使苏醒,不然也谈不上自解心结。但用这么重的药强行唤醒,其中有无风险?醒转之后,又当如何自解?”
曾子墨道:“刘师爷容禀。以仙使的状况,非猛药不能起效。小人不敢隐瞒,醒来之后,一步步皆是风险。”
像这样昏睡,赵大使还能稍稍拖延些时候,但苏醒以后,若找不到解开心结的办法,连一个时辰都拖不过去。就算找到了办法,也无人能保证定能救他性命。
“……这服药能让仙使醒来,这个小人还有几分把握。至于接下来该如何着手,小人实实地不知。”
黄家父子和刘师爷都不说话,良久,刘师爷道:“主公,不如先请曾先生备药,先做好准备?”
黄国辉点头允可。待曾子墨退下后,望着刘师爷道:“姓曾的不知道赵大使的心结,无法着手,但我们都是知道的。”
他们就是想假作不知都办不到。前些时高烧昏迷,乱说胡话,反反复复只是三个字:“顾大郎!”黄镇守详询刘师爷,两人再三推算,赵大使那点心思还有什么猜不着的。
一句话: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黄文晔笑道:“这赵大使的心眼也忒小了些,这点事都想不开。”
黄国辉忙道:“噤声!像这样的混账话,做梦说梦话都不能说出声。”
黄文晔见父亲如此惶急,忙道:“爹爹放心,儿子知错了。”
黄国辉谆谆教诲,道:“你要牢牢记住,越是大人物,心眼越小。他若是个万事皆不在意的,他也爬不到大人物的位置。上来之后又必然自高自大,更受不得底下人的气。比他低的要说他一句,就如同用针扎他心窝一般。”
刘师爷道:“心胸开阔者还是有的。”
他本想借此奉承镇守,但黄镇守因赵大使之事,这几日无比苍凉,就像走到了人生尽头,竟连奉承都吃不下了。“哪里有!只是有的立即报复,有的怀恨在心罢了。世人都将那些怀恨在心的当成心胸开阔,其实是自己不识人。比如赵大使,若没有此事,谁不是将他……”
刘师爷连声咳嗽,黄镇守也立即打住。“心结便是此人,该怎么解呢?”
刘师爷道:“难、难、难。”
黄大人点头、叹气,又考校儿子道:“难在何处,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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