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使要什么,黄镇守便给什么。刽子手动手剥了涂生的衣服,用渔网裹住全身,再用力收紧,让肌肉从一个个小网格里凸出来,方便行刑时一刀刀零割。
刘师爷悄声对黄国辉道:“主公,若做得太过,怕顾小姐迁怒于黑河。不如让刽子手给他个痛快。”
黄镇守还未答话,黄文晔抢着道:“反正是个死,快点慢点有什么区别。大不了将这里的人都灭了口,也就是了。”
边疆行刑都是砍头,向来没有剐刑。毕竟这是精细手艺,这边刽子手不会。今日不得已试刑,还不得不借助渔网。黄公子很想借这个机会,长一份见识。
黄国辉道:“师爷所虑虽然有理,”将声音压得更低,“但你看赵大使的模样。如此专注,刽子手也做不成手脚。”
赵大使双手攀着栅栏,拼命将骷髅似的身体拉得近些。侍候的人只好半抬半抱,将他紧紧贴在铁栅上,不错过里面任何一点细小动作。
刘师爷苦笑道:“仙使的精神倒委实振作了不少。”
赵大使惨白的脸上居然泛起了血色,两腮发红,两眼灼灼放光,半张着嘴,唾沫从口中连着线朝下淌。侍候的人想替他擦拭,却因打扰了他,赵大使咬牙露齿,喉咙里发出狗吠似的低沉咆哮,吓得仆人几乎昏倒。
黄国辉看得高兴,“这个心结一解,赵大使必能复元。”
旁边看得专心的黄文晔笑道:“就算他不能复元,让我看了这一场剐,这顾大郎也不算白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国辉和刘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万分惶急。
杀了顾大郎,赵大使却仍是死了——怎么办?
死了个大使,玉门必要追责。这是其一。
其二,若赵大使还在,顾大郎死了便死了。但没了这个人顶缸,顾大郎之死便后患无穷。
随你说得天花乱坠,将一切责任全推到赵大使的死人头上,但顾小姐若要找人泄愤,她会放过活人,将火气撒向一个死人?
之前只想将顾大郎重新交还赵大使,一心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竟然忘了这一层。
牢房之内,刽子手已经收拾停当,手持专门剐人的钩子、小刀,就要开始动刑。
“且慢。”黄国辉叫道。
爬在栅栏上的赵大使猛一转头,两只疯狗般的眼睛怒视黄镇守,竟像要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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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咬他一口似的。黄国辉吓得心里一抽,竟呆在那里,出不了声。
刘师爷急忙道:“赵大使,怎能如此便宜了这厮。”
赵大使:“便宜这厮?什么便宜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