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暴胜之,都带着人来了。
“听说张侍中准备回家省亲……”张安世笑着拍拍手掌,立刻就有着下人,捧着一堆堆礼品,送了过来:“愚兄略备薄礼,作为送给侍中家人的礼物……”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一箱箱的绫罗绸缎,让张越的眼睛都花了。
暴胜之也道:“愚兄也给侍中准备了一些礼物,愚兄家贫,不如张尚书,所以,礼物略显单薄……”
然后,表示礼物很单薄的暴胜之的下人,将一张被红布盖着的田契送到了张越手里。
“此乃旧卫逆在长水乡的田产和庄园,卫逆叛国,这些东西都被充公,愚兄想着,贤弟仙乡也在长水乡,就花了点钱买了下来,送给贤弟,万望贤弟不要推辞……”
张越看着,脸颊都有些抽搐。
卫逆卫律,当年在汉室也算是一个新星,他与李延年交好,多次得赐土地、庄园。
以张越所知,卫律被充公的庄园和土地加起来,少说也有三五十顷!
价值百万以上!
当然,作为御史中丞,暴胜之要买,肯定要便宜很多很多。
但少说也花了几十万吧?
只能说,地位到了他们这个阶段,钱已经不是钱了。
他们手里的权柄,轻轻松松就可以为他们带来无数好处。
就像张安世他爹,根本不需要贪污,只需要玩一玩内幕交易,就有大把的好处!
但,两人的好意,张越不打算推辞。
就连后世,你要是拒绝了同僚的好意,都可能有麻烦,何况是在这西元前的世界?
反正,张安世和暴胜之,日后总要摆酒的。
到时候,还回去就行了。
“两位兄长拳拳爱护之心,毅感激不尽!”张越向前一步,恭身一拜,就让人将礼物都收了起来。
张安世与暴胜之见了,表示很高兴,也都笑着道:“听说侍中将回家省亲,桑都尉也让人给侍中送来了一些礼物……”
又有下人,抬着一个箱子,放到张越身前。
比起张安世和暴胜之所赠,桑弘羊的礼物就真的很‘俭朴’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黄金与珠玉。
简直太俭朴了。
张越都快感动的哭了!
妈的,这箱子黄金珠玉,起码价值百金!
日后回礼,岂不是得加一点?
自己这个侍中的俸禄,一岁也就千石而已。
算上赏赐、新丰令的薪水,特么一年的工资全拿出来,恐怕也不够去这三位大哥家里吃酒的。
若是不幸,三位大哥多添了个儿子女儿孙子什么的,那……
现在,张越终于知道,当年平津献候公孙弘为什么睡觉都不敢盖被子了!
穷啊!
他也总算明白,为何总有人喜欢说:居长安,大不易!
张越现在,真想高歌一曲一无所有来抒发内心的感情。
是的,在几位大哥面前,张越惭愧的无地自容,自卑的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人穷志短啊!
“我也要想办法赚钱!”张越在心里发誓。
不想法子赚钱的话,就只能去贪污了。
而,贪污的事情,张越是打死也不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