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无休止的试探,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二皇子一直都是如此的小心谨慎。
“我有一个想法。”二皇子说道。
言冰云静静地听着。
“我认为范闲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即便知道是我做的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的证据,父皇那边他自然是用不上力,他唯一手下能用的,不过就是监察院的那些职权而已,我需要剥夺他的职权。”二皇子一字一句道。
“春闱是个好机会。”言冰云说道。
“果然,君子所见。”二皇子笑道,“此次春闱,自然是个中焦点,恐怕天下的眼睛都会盯在这里,监察院是行驶春闱之大权,不论是考生监管还是考场的一切,都会在监察院的手里,而陈萍萍为了栽培范闲,也一定会给他一定的权力,若是我继续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范闲肩上的责任,理应更加的重。”
“所以,可以借此机会,将事情推到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就算对陈萍萍毫无影响,也要彻底将范闲从提司的位置上拉下来。”言冰云冷静道,“但是监察院的手段非常严密,再加上春闱的事情,本就是一处督办,四处协同的,这件事情表面上看不过就是春闱而已,但是天子考生何其重大,对于庆国是不小的助力,每年监察院在对待春闱的事情上,都是必须做到十拿九稳的地步,以陈萍萍布局的能力来看,我们想要破局,难度非常的大。”
“这一点我自有分寸。”二皇子说道,“只需要你帮我一件事情。”
“什么?”
“我需要负责春闱的暗探名单。”
言冰云目光直视着二皇子。
“怎么?”二皇子邪魅一笑,“拿不到?”
“可以。”言冰云终于笑了,但是他笑的很难受的样子。
二皇子举起了手中的茶壶,继续给他斟了一杯茶,这才说道,“信中所言,我可以把你扶持到监察院院长的位置上,这不是一句空话,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不是谁都可以坐上去的,那个位置的人,必须是和陈萍萍一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言冰云接过茶杯,茶水滚烫。
“我可以拿到,但是需要你的帮助。”言冰云直接了当说道。
“什么帮助?但说无妨。”二皇子问道。
“一处现在主办暂缺,过了晌午,我便要去监察院,定然要面见陈萍萍,到时候我一定要坐上这个主办的位置。”言冰云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给你弄到人员名单,否则的话,一切都是枉然。”
二皇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监察院之内从皇室根本无法插手,他虽然身为皇子,但是连进监察院大门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如何染指监察院主办的轮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即便是如此,二皇子仍然没有当面拒绝这件事情。
言冰云说道,“监察院之内,黑墙之下,我待了三年,这三年,举步维艰。殿下,我简单的和你形容一下,每个人,甚至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最低级别的暗探,今日上了几趟茅厕,陈萍萍一清二楚,那里面的眼线多如牛毛,他这个人生性多疑,自然是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里面的监视环环相扣,步步惊心,我去一处主办所在之处窃取名单,你觉得我能走得出监察院的大门吗?”
“除非……”他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我是主办。”
“我有办法。”二皇子平静的说道,“你且回去等待信息即可。”
“好。”言冰云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二皇子望着言冰云,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