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崔逸文环顾了四周之后,看到了一张空椅子,这才走向了那把椅子。
在他行走的途中,房间里面除了海棠朵朵和范闲之外的人,全部站了起来,这是一种尊重,对于崔逸文的尊重,也是对于绣玉堂整个府邸的尊重,他们并没有率先说话,似乎是在等着崔逸文和他们打招呼。
范闲有点嗤之以鼻,堂堂庆国官员,沧州城的父母官,居然要看一个商人的脸色,真的是让他好生羞愧。
崔逸文只是和关生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另外的两个小家伙,自顾自的走到了房间的那把椅子旁边,坐了下来,他这才抬头,问道。
“怎么样?您觉得?”
这个您说的很突然,这个语气也非常的平和,可是他说话的对象,不是那些站着的人,而是对着坐在桌子旁边的他正对面的海棠朵朵,他的笑容似乎带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无法对他生气的样子。
海棠朵朵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崔逸文会上来就先和自己说话,不过她只是笑了笑,回道,“还算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安静些。”
崔逸文点了点头,“方才的事情,没有惊扰到您吧?”
方才的事情,说的就是崔三爷的死,海棠朵朵面色宁静的看着崔逸文,“无妨,只是现在有些乏了,你来的不是时候,晚些时候若是想玩了,再玩会儿。”
“那是自然。”显然说到这里范闲明白了,这个崔逸文是已经从旁敲侧击明白了海棠朵朵是从宫中来的所谓陈小姐,她的身份非常的神秘,崔逸文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应该是收集线索核对情报去了。
范闲心中可笑,他当然对不出来,谁又能猜得到,他们说的宫中,并不是庆国的宫中,而是北齐宫中呢?
看着海棠朵朵的崔逸文仍然挂着那般招牌式的微笑,他轻声说道,“这些地方的人,都是些粗鄙之人,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陈小姐当讲,我崔某能做到的事情,定然不会推脱。”
崔逸文说的倒是非常的明白,这样显得他比较殷勤。
但是海棠朵朵是什么人?
堂堂的北齐圣女。
她平日里身旁比面前的崔逸文殷勤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现在还是在伪装的阶段,她不能直接了当的去和崔逸文说让他闭嘴,所以只是笑笑,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她略带疲惫的大脑。
程大龙看着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倒是没有显得非常着急,用手不断地在面前洗牌。
而孔成则是和沧州城知府关生闲聊着一些什么,范闲懒得去听,他从身体的下方打了个手势,于瓶儿轻轻瞟了一眼,看到了范闲的意思,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事情。
于瓶儿得到了指令,立刻走到了桌子的旁边,拿着方才自己坐着的椅子,到了桌子旁边,她微笑着对着崔逸文点了点头,崔逸文也随之报以微笑,毕竟于瓶儿的身份和旁边这三个人不一样,于瓶儿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工部侍郎,那是真正的京都城的人,是真正拥有权力的人。
崔逸文不是京都城的商户,他也只是一个沧州城的商户,就算再大,也逾越不了这个问题,毕竟在京都城做生意和上面的人接触层面还是相当大的,接触的人也非常的多,而在沧州城之中根本无法接触到这么多的人,仅仅一个在京都城的小小工部尚书,放在沧州城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人了。
所以这个举足轻重的官员之女,崔逸文肯定也是要尊重的。
“二少爷。”于瓶儿嘻嘻一笑,说道,“知道您在沧州城耳目众多,实力也非同一般,如今小女子斗胆想要询问些事情,不知道可否方便?”
崔逸文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事情,他看着于瓶儿,笑着问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