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咳嗽一声,垂眸沉沉叹出一口气,忽然朝着姜虞双膝跪下来,俯首作揖行起大礼:“姜圣人,求你帮我救救皇兄!”
“卧槽狗蛋你干嘛,君子膝下有黄金啊,跪不得跪不得!”姜虞心头一跳,赶紧使出吃奶的劲儿想将宇文邕拉起来。
可是宇文邕像是脚下抹了某款胶水一样,任凭姜虞拖拉拽提,就是拽不动半分。
“宇文邕,给老子起来!”姜虞一急,想起自己还有点内力,干脆使出内力拽他。
宇文邕站起来了,站起来的同时,金线镶边的衣袖被姜虞撕了个粉碎。
姜虞:“……我不是故意的。”
“姜圣人,请你帮我救救皇兄。”宇文邕对着他俯首作揖。
“狗蛋,帮忙归帮忙,不要用这种称呼和老子说话,太他妈生分了。说吧,怎么个帮法。”姜虞嘴里拽拽地回应,内心怂的一批。
你可是未来的北周武帝啊,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屈尊纡贵啊!
宇文邕缄默一瞬,缓缓开口:“我内线回应,明日宇文护要毒杀皇兄,拥立我登基为帝。”
内线给他传了一封密信,他看完之后立刻意识到宇文毓可能也要沦落到宇文觉的下场了。
如果自己登基为帝了,那么他就是一个完全的傀儡,宇文护可以继续挟天子以令诸侯,称霸朝堂。
甚至根本不用挟他——凭宇文护现在的势力,他完全可以无视自己做个假皇帝。
姜虞一愣。
这不是要和历史重叠了吗。
宇文护毒杀宇文毓,让宇文邕继位成为傀儡皇帝,自己成为周国的大冢宰,称霸一方。
直到宇文邕隐忍不发,铲除宇文护势力的前夕,宇文护简直就是整个周国真正意义上的皇帝了。
“别急,深夜我和你一起去你皇兄的寝室,在房间里放下净化水喷雾。如果提前吸入解毒药,他应该不会出事的。”姜虞拍了拍宇文邕的肩膀。
宇文邕一愣。
他绑姜虞过来其实并不抱希望,因为姜虞是齐国人,再怎么说也不会帮助他拯救周国皇帝的——他们两家自成立以来,就注定了是宿敌的命啊。
“你……”他讪讪开口。
“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快带路,晚一点他就危险一点。”姜虞一巴掌拍在宇文邕脑袋上。
开玩笑,帮助周国他乐此不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呢。
凡是能够亡齐的事儿他都会干。
宇文邕安排好宫中监视宇文护的眼线之后,在宇文宪的掩护下,带着姜虞立刻前往宇文毓的寝殿。
当看到姜虞之后,宇文毓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是那个当年和他家阿邕玩到大的小伙子,也是当今的大齐圣人。
“姜定修,久仰大名。”宇文毓起身,俯首作揖一拜,小声开口。
这里到处都是宇文护的眼线,他必须得谨慎一些。
姜虞正要拿出水壶喷洒上次崔昭容给他的剩下的净化水,哪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躁动。
“是宇文护,你们快去床后密道藏起来,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得出声!”宇文毓辨识声音,顿时面色一变,朝两人挥手。
宇文邕立刻带着姜虞藏了进去。
密道的门才合上,宇文护就带着一众士兵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大冢宰深夜来朕寝宫,还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谓何事?”宇文毓坐在桌案旁,淡定地端起茶盏小饮一口,面不改色地问道。
“皇上自知臣此行何意。”宇文护哂笑一声,“皇上,家母大齐一行,可是皇上一手策划?”
原来,宇文护用重金将自己的母亲从齐国赎回来时,便大肆拷问了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