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李景隆抬腿,一脚将陈生踹翻,怒气冲冲地道:“再拍马屁,小心小公爷我将你赶出去,还有,本小公爷是除了玉树临风外,一无所长,你竟敢说英明神武,那能当饭吃!”
“是小人多嘴,该打。”陈生拍了嘴有五六下。
“带路吧。”
打起了精神,随陈生出了屋子,此时真正地见识了曹国公府,李景隆不禁啧嘴。
“这屋子该修了。”李景隆道。
“修…修屋…”陈生诧异地惊叫。
李景隆挥起手掌,拍在陈生的脑壳:“狗脑子…本小公爷之所以得病,定是因为这宅子太老旧,影响心情,懂吗…翻修…必须翻修!”
陈生露出笑容,道:“小公爷说得对,懂,翻修我懂,可是…”
“怎么了?”
陈生顿了顿:“要重修宅子,很费银子的…”
李景隆眉毛一挑,他手上都有三千两银子,难道整个曹国公府都没他有钱吗?不应该啊…
李景隆上下打量着陈生,道:“堂堂曹国公府,还缺银子?”
“缺!”陈生的回答让李景隆有点发懵:“小公爷平时是不管事的,府里虽在京郊的庄园有着数千亩的良田和花田,但毕竟…种出来的是粮,公爷虽有俸禄与赏赐,实际到手的银子却不多,大多都是咱的宝钞…”
“宝钞!”李景隆惊道。
大明宝钞,李景隆懂啊,这是大明特有的纸币,不兑现,不分界,不限地区和流通时间,不规定发行限额。
可惜,朝廷给这玩意印多了,还有了新旧钞的差别价格,造成了通货膨胀,变得不值钱,最后在弘治年变得毫无意义,慢慢消失在百姓的视野之中。
“小公爷是有什么问题吗?”陈生问道。
李景隆察觉到他的反应过激,然后平静道:“没有…”
银子不到位,屋子就修不了,这都是什么事,啥烂事咋全让自己给赶上了…
李景隆在抱怨中,又猛地想起,这个时代的经济特征本就是如此,土地的价值虽高,可有钱的大多都是租给农户耕种,收来的当然是粮食,而这粮食,也都是用来堆积谷仓的,虽然也换了钱,但曹国公府这么大的家业,开销也多,自然而然,便不能指望账上能有多少现银。
况且曹国公府还出了他这么个败家子,有多缺银子,是显而易见的。
这样下去曹国公府破产是早晚的事。
而自己再继续装疯卖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人还是要独立自主的才好,可怎样才能独立自主,不得是有了银子,才能怎么说,也不至于被别人管束着,也不会动不动就给脑袋扎针。
何况,自己当真要做一辈子的纨绔,又或是败家子?
答案肯定是不成的,李景隆觉得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历史系的顶梁柱,五好中年,要自强,要独自,要名动大明,流芳百世!
可是没银子怎么办?
李景隆眯着眼,突然激动起来。
有财路!
他想起在转盘抽中了的牛栏山二锅头制作秘方,那原材料不正是小麦、高粱什么的,而陈生又说过,曹国公府在京郊有着数千亩的良田,也不需要便宜了他人,咱可自产自用,岂不美哉。
“过几日是不是该秋收了?”李景隆问道陈生。
“回小公爷的话,是的。”陈生还在琢磨着李景隆究竟想要作甚。
“以后曹国公府的田,全得给小公爷我种小麦、高粱、玉米懂吗?”
陈生打了个哆嗦,慌忙地看着李景隆:“小公爷咱不种水稻和茶叶了,您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