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仲,你爷爷怎么样了?”
钱康来见到钱成仲出来后,表情严肃地走上前,心里却在想,钱泰豪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这会应该要挂了吧?那以后钱家谁做主?
想来想去,钱康来觉得自己最合适,跟在他身后的钱金来,以及钱宇来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医生讲调养几个月就能痊愈,但钱家人却是不信。
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被人一脚踢到了墙上,没当场死去,就算命硬了,现在送了回来,再有武功傍身,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这也是大晚上的,一帮钱家人齐聚一堂,守在钱泰豪病床前的原因。
钱成仲虽然年轻,但却并非不通世事,知道自己这几位叔伯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也没戳穿,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堆着笑,搪塞了几句,说了一番场面话后,便带着自己的母亲陈美娇,匆匆离开了庄园。
屋内,谈话还在继续。
钱成仲走后,钱泰豪拉着自己三弟钱圭的手,有气无力地讲道:“今日,我遭逢此劫,兄弟姊妹,只有你亲自来看我,其他人,只派了后辈来,真叫人寒心”
钱圭再次劝慰道:“你不要想这么多,安心养病吧!还没到那个程度呢!”
钱泰豪罢了罢手,虚弱道:“我的情况我清楚,即使伤势痊愈,身体也将大不如从前”
顿了顿,钱泰豪又道:“成仲还年轻,需要你帮忙照拂,明日,你便召回族人,带着他们回西山市吧!我试图渗透武道协会的计划,已出了变数,那秦羊与出云真人,不会留我钱家人在江南市,如若不走,恐有大祸临头”
钱圭有些不忿,道:“这才刚来,又要回去,这叫什么事,二哥他们肯定会暗地里耻笑咱们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钱泰豪摇头叹了一口气,见状,钱圭只好点头。
磨蹭半响,钱泰豪从贴身衣物中,掏出一物,颤颤微微递给了钱圭,钱圭见状,眼睛一亮,接过来翻开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
“宗鹤拳?大哥手中怎么会有这宗鹤拳?”
钱泰豪摇头没有说话,见状,钱圭若有所思地将这本古朴的线装秘籍《宗鹤拳》收入了怀中。
“鲁伯垓爱财,我们用钱便可控制他,柯谋臣爱权,我早已许诺,给他谋一份职位,唯独这佟理孙不好控制,这佟理孙此次出山,便是为这《宗鹤拳》而来,只要我们一日不交出,他便只能为我们卖命,这三人,实力非同小可,有望冲击宗师之境,这大概也是我此次来到江南市为我钱家谋夺的最大财富了”
说到这里,钱泰豪回想起秦羊蹲在他面前时,伸出的那只拳头,叹道:“世道已大变,若无高手庇护,我钱家早晚有一天,要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钱圭闻言,表情凝重,拍了拍藏在怀中的《宗鹤拳》秘籍,正色道:“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钱泰豪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
钱圭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便退出了这间充满药味的屋子。
见到钱圭出来,守门口的钱康来等人又想涌过来问,却被钱圭一通喝骂,骂了个狗血淋头。
屋内,钱泰豪听到屋外的喝骂,有些心烦,见到一旁哭哭啼啼的王氏,便招了招手。
王氏见状,缓步走了过来。
“老头子,你有什么话想说?”
王氏俯首询问,眼泪婆婆娑娑,让躺在病床上的钱泰豪不禁回想起了秦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那一幕,心中顿时就涌起一股怒火,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且疯狂,直到半响之后,才渐渐平复。
“我无恙,你让屋外的那些人都走吧!吵得人心烦”
王氏点了点头,依照吩咐去办了。
钱康来等人从王氏这里也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只好摇头叹气,带着不甘,渐渐散去。
入夜,夜极深,天空阴沉沉,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