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航咬咬牙,下巴垫着枕头:
“你就不能轻点吗?”
墨冰抬手收起药箱,弹了弹屁/股上的细针冷声道:
“等一刻时。”
天色渐渐暗下来,墨冰从屋内换身白衣出来,抬手撩起门帘
走到小桌前坐下,小童把热好的酒茶端上桌,墨冰苍白的纤手拿起酒壶,倒入小杯中。
床上的傅一航又不敢轻易翻身,拿起酒葫芦凑到嘴边,烈酒下喉,屁股感觉又麻又凉,像有一只蚂蚁在那啃噬。
“方芒针把毒性吸出来,一会就好了。”墨冰端正身子,放下筷子侧头看他。
“这针能维持多久?”
“三日一针,能缓慢毒性,但并不能彻底根治。”
“你是苗疆人,那你知道这毒的由来?”
“‘绝尸蛊’有个传说,早年有一对恩爱如暮的制毒夫妻,因为男人中了灵蛇毒,妻子为了救他,割下自己的肉做药引,男子继而独活,但妻子却命不久矣,男人后来发了一笔横财,丢下妻子,娶了一个刺史的女儿。女人因爱生恨,练此毒物,天下再无可解之药。”
灵蛇之毒可蚀心
人心难妄富贵全
在这江湖中,侠义之人,能真的做到口中的‘仁义’的实则很难,医馆大夫是个热心肠的善人,只是外表冷漠罢了..
傅一航倒吸一口凉气,犹豫片刻:
“没想到还有这段故事,因爱生恨的‘蛊毒’,世间最难解。”
墨冰拿起酒杯晃了晃:“好在你身体硬朗,一时之间扛得住余毒的扩散...你这性子野大抵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人下此蛊毒。还有前不久一位缉察司的佰卫也来此打听过‘绝尸蛊’的消息。”
“缉察司?”
“嗯,一个模样跟你一样可人的少年..看着挺急切的。”
傅一航想了想,拔掉屁股上的针,翻起身系上腰带,将怀里的银票放在桌上:
“今日之事,若是旁人问起,你便说没人来过。”
“把你钱收起来。”
“你什么意思?替人办事,不收钱...那就是心里有鬼.”
傅一航眯起眼,端起他的酒杯喝一口。
“近日我在家研究‘绝尸蛊’的解决方法,你这么好一个试药病人,我不收你的钱。”
“不错,那咱们也算互给互利。”
傅一航轻轻笑,提上剑,迈着大步走出医馆。
医馆外下着小雨,墨冰放下酒杯,望着那背影消失长街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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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航换一身素衣,驱马来到灯笼大街的酒楼,抬眼便看见李诺一坐在酒楼中央,腰上崭新的令牌,显然是升职做了煞地营的佰卫,做了七品武职,自然不能吊儿郎当的,挺直腰背坐在太师椅上,看起来还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
“李诺一。”
傅一航走到跟前唤了一声。
李诺一回头,眼前一亮,方才严肃的模样一扫不见,按着官刀跑上前,嘿嘿一笑:
“傅公子,你来啦。那日你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