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面带不悦,摆手打断雍城郡守的话;“贵郡宏论少时再说,先听冯都尉汇报勘察案情。”
雍城都守有些尴尬,干笑道:“是,大人见教极是---冯都尉,你接着向大人汇报吧。”
冯都尉:“大人,卑职经过仔细勘察案发现场,又做了一系列询问调查,获取了初步线索。今斗胆班门弄斧,试为大人剖析一二,此案发生于昨夜丑时至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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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期间,值逢风雨交加,为罪犯提供了天然屏障,同时也为案情侦破平添了一些麻烦。虽然如此,我等还是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凶犯利用风雨之夜,巡逻官兵疏虞防范之际,猖獗作案……”
左司马不由脸色一沉:“嗯?”本欲发作,但碍于卫鞅面子,只好耐住性子,硬着头皮听下去。
冯都尉侃侃而谈:“从表面现象来看,此三起命案似乎全系盗贼山贼所为,然而卑职却实难苟同此论,卑职以为,此三起命案均非盗贼所为……”
左司马及雍城郡守顿时大感意外,互相对望了一眼。
“哦?”卫鞅似乎也感到意外:“那么,请你说说你的理由,你为何断定此三起命案绝非强盗山贼所为?”
冯都尉:“大人容禀,卑职之所以敢断言,此三起命案并非强盗山贼所为,乃是因为,现场遗留诸多迹象表明,此三起命案不符合山贼强盗一贯作案手法……”
“嗤……”雍城郡守嗤之以鼻:“什么作案手法不符合?天下所有强盗杀人越货全都是一个德性,连抢带劫,杀人放火,血洗山庄,哼!有谁见过文质彬彬向人打劫之强盗?真是笑话!”
左司马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哈哈,冯都尉果然是出言不凡哪!啊?哈哈……”
“嗯……”卫鞅又一摆手:“冯都尉,你接着往下说。”
冯都尉:“从某种迹象不难看出,这三起命案是经过较周密策划。凶犯挑选了风雨之夜官兵巡逻松懈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洗劫了京城三家富豪大家,并且,还故意留下了唯一活口给官府传话,其目的就是想让官府以为,此三起命案的确是终南山强盗一手所为。他们自以为是天衣无缝,但是,这个看似完美无缺之布局,却又是漏洞百出,疑窦重重一一譬如在案发现场收集到一支迷香吹管……”
雍城郡守嘲笑道:“这算什么疑点啊?这是强盗山贼惯用作案手法嘛,这强盗啊山贼啊,每次入室打劫时,都会使用上这一招。他们喜欢先用这个吹管往屋里吹迷香,等屋里人全都给迷香熏倒了后,强盗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大模大样进入室内打劫了。这个本官办案多年,早就司空见惯了,根本就不足为奇嘛。冯都尉,你也是办案老手了,怎么反倒对这最常见现象大惊小怪起来了?你呀你……”
冯都尉:“郡守大人所言不错,这的确是一般盗贼所惯用犯罪手法,但是,这次却不这么简单了。按理说,盗贼们使用迷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减少不必要麻烦,以便尽快达到劫掠财宝目的。换句话说,盗贼们既然已用迷香将屋里之人熏倒,就没必要再费时费力,杀死那么多已失去知觉之人了。因为强盗最终目的是抢劫钱财。而这回三家富豪全家上下上百号人,竟然被杀得净光。唯一活命之人,还是强盗有意留下来给官府带话的。似乎他们此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向朝廷示威挑衅。小人觉得奇怪,难道他们就不怕刺激官府会派重兵前去进剿吗?这种引火烧身奇怪做法岂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吗?”
左司马不屑地:“怎么不合常理?这强盗山贼杀人从来都是杀人如麻,绝不心慈手软的。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会大发慈悲不成?真是痴人说梦!相反,这上百号人被残杀,不正说明了强盗山贼凶残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