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京兄这里,情况也不太妙。
虽然他的大脑堪比记牌器,能计算出什么时候该出牌、什么时候该弃牌,让自己的风险最小化。
可是……哪有地主和农民联合在一起,围攻另一个农民的?
眼下的这一局,胡特先生是地主,他与陈茜小姐是农民。三人的出牌顺序为胡特→右京→陈茜→胡特……这样循环。
“顺子。”楚子航抛出了“78910J”这套连线。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只不过脸上多了一抹惹人怜爱的潮红。
“炸弹!”苏茜把四张牌拍在了桌面上。
那是四个‘4’,场上唯一的炸弹。
在楚子航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陈茜小姐单独走了一张‘3’,放跑了下家的地主胡特。
“这样玩……”哪怕是沉默寡言的楚子航,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这一局是农民稳操胜券的牌,地主手里只剩一张单牌,而他的手里全是对子。只要他的同伴不炸,输的人一定是地主。
楚子航很想知道他与这位‘素未谋面’的陈茜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一开始他当地主的时候,两人联手针对还情有可原,可怎么到了同一伙,还是故意输掉牌局?
起码演得像样一点吧。
“这样玩怎么了?”苏茜咄咄逼人。
“我怕你喝醉了。”楚子航淡淡地说。
他身上只有三件衣服,右京从头到尾都是采取喝酒的应对手段,由于赢了好几局,他不过喝了十五六杯,陈茜起码已经喝了二十杯。
他的酒量很好,就怕这个故意胡闹的小姑娘出什么意外。
“号称冷面武士的右京也会心疼人?”苏茜冷笑着。
楚子航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茜像个女流氓那样开始打嗝,旋即脱下了外套、鞋子、袜子。
“这把两分,一炸翻一倍,我脱了四件。”
她眼中光华流转,看起来有些醉了。
喝酒最少的兰斯洛特投来关切的目光,他还是第一次见苏茜喝这么多酒,忍不住想要劝阻,没等开口却被充满杀意的目光怼了回去。
“我喝四杯。”楚子航一杯又一杯地饮下,头也有点疼了。
“休息一下吧。”
兰斯洛特说,他可害怕会长大人从八千米深的海底活着回来,反而死于酒精中毒这个可笑的理由。
“那就休息一下。”苏茜晃晃悠悠地把一节手臂搭在楚子航的肩上。
“右京你为什么总冷着一张脸?”
“天生的。”
楚子航很讨厌肢体接触,更不想占小姑娘便宜,轻柔地把手臂挪了下来。
“右京你为什么要来当牛郎?”
“生计所迫。”
“右京如果你的父母、老师、同学知道你在这里当牛郎,你说他们会怎么想?”苏茜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没完。
楚子航一如既往的沉默,酒劲上头,他竟然没有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还在上学,而不是务工人员’。
是啊,如果继父、妈妈、施耐德教授知道自己在这里出卖色相,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