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玄哈哈一笑道:“原始道兄请息雷霆之怒,这三招可算我巫教接过了去。”
原始怒喝道:“岂有此理,说好的接我三招,这第三招可不是你的功劳,如何能清。”随后原始又朝鳌玄身后看去,意有所指的说道:“道友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此,又何须藏头露尾,不若便让洪荒众多道友见一见。”
一众关注此地的洪荒大能惊讶不已,虽说刚才那道空间波纹气息强大,但到底众人没有直面道法,除了略有些熟悉感,一时间也想不起是哪位,但原始既然挑明了,想来那位也不会避而不见。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一道身影从鳌玄背后闪出,对原始一礼道:“原始道友,此番因果既是因巫阐二教而起,那我与鳌玄教主接下三招,理因了结,难不成还有人会认为我不是巫教中人不成?”
这时将注意力放在此处的一众大能心中愕然,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混世魔王来了此处,帝江,一个陌生而又可怕的名字出现在众人脑海中,看着他那更加强大的气息,沉睡在众人内心深处的记忆也缓缓浮现,当年那个巫妖盛世跃然纸上,那时十三祖巫的威名赫赫,视天下豪杰为无物,令人心神激荡。
只是帝江巫妖战后坐镇地府不可轻出,看如今帝江这样子,竟是脱去了六道樊笼,证就大道了,按说帝江祖巫之身,重肉身而轻元神,除了当年黎澈本就元神凝炼之外,只有后土得了泼天大功德方才证道,这帝江又是何德何能,竟能以祖巫之身证道。
不过马上,众人心中疑惑顿消,只见原始说道:“你巫族当年获罪于天,被命坐镇地府,你如今纵然证道成贤,但轻易出了地府,恐怕不妥。”
帝江冷哼一声,道:“此事不牢原始道友费心,我身为六道之地狱道主,自有分身于地府中处理事务,想来只是出来片刻,纵然是天道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原始皱着眉头看着巫教几人,心中知晓此次借着黄龙身陨一事借题发挥,恐怕也只能如此了,他真是未想到巫教还有此后手,两位肉身无比强大的贤人在此,真是全力战斗,恐怕就算自己能胜,也是颇为费力,毕竟肉身强大,法力消耗就小,两人足以拖住原始许久。
原始只得冷哼了一声,道:“如此,便等太清圣人与后土圣人的结果了。”
鳌玄与帝江对视一眼,暗中点了点头,此处事了,想这原始也不会不要面皮的再度出手,此时便只要在此静候混沌中两位圣人的结果便是。
混沌中,后土与老子相对而立,周边无数混沌罡风环绕,对一般人来说混沌罡风是无比刚烈的毒药,贯彻身体撕裂魂灵,但到了这两人身边,混沌罡风温顺的像一阵清风拂面。
“师妹,没想到我之后最先踏足此境的竟是你,师妹果真是天资无双,当真是天道垂怜,老师护佑。”
后土淡淡笑道:“大师兄过誉了,还请大师兄指教。”
老子身上袍袖被混沌罡风微微吹动,身上无为之意笼罩整个战场,仿佛一腐朽老人站立于此,又仿若大道至简横亘混沌,白发白须烈烈作响,双手一指,太极金桥直直的朝后土砸去,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就这么一砸,脚下太极图显现的金桥带着刺破混沌的气息冲来,但太极图上确包含了太清圣人所有的天道感悟,老子竟是想一招制敌。
隐藏于混沌之中观战的大能也尽数讶然,这后土竟然功行至如此地步了,竟使得诸圣第一的老子一上来就使出浑身解数,众人心中激动,想来也不枉混沌中走一遭。
后土这边没有众人想的如临大敌,也不像众人想的那般狂风暴雨,只见后土身上六道轮盘转动,一时间六道中无数生灵与死灵感到后土娘娘召唤,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六道中无数生灵都切实感受到了他们之上有一个亘古的存在再呼唤着他们的力量。
只这瞬间,无数六道生灵沸腾了,后土娘娘是六道之母,是大德之士,自己受六道庇佑多年,没想到自己这份绵薄之力也能派上用场,纷纷举起手来将力量献出,这力量只是暂时被六道轮盘抽出,聚而为一体,一时间,六道轮盘暗金色光华涌动,在后土头顶不停的旋转,转瞬之间,六道轮盘从后土身后飞出,初始轮盘只是薄薄一层,若不是其上暗金色光华转动,怕是都难以引起注意,在飞向金桥的时候,轮盘越来越厚重,如同吹气球般膨胀,正是源源不断的生灵之力汇聚。
不过片刻,太极图与六道轮碰撞到了一起,没有想象中的轰鸣声,也没有振动,就仿佛两者亘古便是接触在一起的样子,转瞬间,太极图的金桥似乎掩盖了杀气,竟像不再是那无物不破、可以化开鸿蒙万物的白玉金桥,而是一座平平无奇的承载生命的桥梁。
六道轮盘也又变作薄薄的一层,两者触碰到一起不过片刻,却给人感觉如同经历了数万年,两件至宝方才缓缓的回到了主人身边,六道轮盘依旧在后土身后若隐若现,太极金桥也在老子脚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老子微笑道:“师妹的轮回法则竟高深至此,如此另辟蹊径,果然大智慧也。”后土道:“师兄过奖了,师兄道行高深,师妹自是不如也,只得取巧,师兄以为此局如何?”
老子深深地看了后土一眼道:“师妹既是挡住杀招,我等也不需分出生死,便以平局论吧。”
后土道:“云霄自是不可处罚,哪吒肉身便就毁去,以了结与原始道兄因果。”
老子深深地看了后土一眼,心中怎会不知后土打算,但这次争锋,他也探清了后土底牌,后土也只是略逊于自己,而且手握轮回利器,更在一般道统之上,虽然自己道行略高,但真要打起来,后土轮回众生之念他也是难以处理,这次原始之事,他本也不欲多管,如此也好。
老子想罢,点头道:“善!”